第十章:余温和诀别
深秋的霍格沃茨被金色的落叶覆盖,城堡的石墙上爬满了深红的常春藤。姜皓月坐在天文塔顶,腿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毛毯——是斯内普前两天塞给她的,说是“公共休息室多出来的,扔了可惜”。
风带着凉意吹过,她裹紧毛毯,看着远处禁林的轮廓。身边的斯内普正低头看着一本魔药笔记,侧脸在夕阳的余晖里显得柔和了许多。
“你看,今天的晚霞像不像我旗袍上的金线?”姜皓月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
斯内普抬起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天空。橘红色的晚霞铺满了天际,确实像她那件暗红旗袍上的金线,温暖而明亮。他“嗯”了一声,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这阵子,他们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他不再用刻薄的话刺她,她也不再对他竖起满身的尖刺。他会在她走路不稳时,不动声色地扶她一把;她会在他被詹姆等人嘲笑时,用更厉害的毒舌怼回去。他们甚至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待在一起,看一场完整的日落。
“脚踝还疼吗?”斯内普忽然问,目光落在她盖着毛毯的脚上。
姜皓月摇摇头:“好多了,你的药膏很管用。”她顿了顿,看着他,“西弗勒斯,谢谢你。”
斯内普的耳根微微泛红,低下头继续看书,声音闷闷的:“……无聊。”
姜皓月笑了起来,笑声被风吹散,像羽毛一样轻。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公共休息室见到他的样子,那个眼神冰冷、说话刻薄的少年,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们会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呢?
夕阳渐渐沉入禁林,天空被染成深邃的蓝。斯内普合上笔记,站起身:“该回去了,晚上有魔药课。”
他伸手想去扶她,姜皓月却自己站了起来。她的动作依旧不算快,却比以前稳了许多。“我自己可以。”她笑着说,眼底的光像落满了星辰。
斯内普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柔软。他想说点什么,比如“以后我陪你来看日落”,比如“等放假,我带你去伦敦的植物园”,可话到嘴边,却只是沉默地转身,替她挡开迎面吹来的冷风。
两人慢慢走下天文塔的石阶。姜皓月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黑袍,他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凉,他用自己的掌心包裹着,慢慢焐热。
姜皓月的心跳漏了一拍,却没有抽回手。他们就这样牵着手,一步一步走在落满落叶的小路上,脚步声被落叶吸走,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清晰而温暖。
走到通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转角时,姜皓月忽然停住了脚步。她看着斯内普,眼底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像被风吹皱的湖面。
“怎么了?”斯内普问,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姜皓月摇摇头,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没什么。”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斯内普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总是清澈明亮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什么他看不懂的东西。他想问,却被她转身的动作打断。
“晚安,西弗勒斯。”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落叶飘落在地上。
“……晚安。”
他看着她扶着墙壁,慢慢走进走廊的阴影里,暗红色的旗袍下摆扫过地面,像一道无声的告别。他站在原地,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指缝里悄悄溜走。
第二天,魔药课上,姜皓月的座位空着。
斯内普的心猛地一沉。他去公共休息室找,去草药课的温室找,去天文塔顶找,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
直到傍晚,他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外,听到了那段对话。
“……她的家人来接她了,先生。东方的巫师界有规定,像她这样的身份,必须回去接受家族安排的婚姻……”是麦格教授的声音,带着惋惜。
“她的脚……”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
“恐怕很难改变了。她留下了一样东西,说是要交给斯内普同学。”
斯内普推开门冲进去时,麦格教授手里正拿着一个小小的锦盒。看到他,她叹了口气,把锦盒递给他:“这是她留给你的。”
他颤抖着手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银质发簪,簪头的珍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是她一直很喜欢的那支。发簪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她清秀的字迹:
“西弗勒斯,谢谢你让我觉得,这双脚不是我的全部。只是有些枷锁,魔法也解不开。”
没有署名,也没有告别。
斯内普冲出办公室,像疯了一样在城堡里奔跑。他跑到天文塔顶,跑到他们一起看过日落的地方,跑到她常坐的角落——那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毛毯,是他送给她的那条。
他拿起毛毯,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和淡淡的香气。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