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家装修成茶馆的牌场子。
开棋牌室的老板娘是个穿旗袍的女士。
身材丰腴,相貌端正,黑卷发配大红唇,很有古早港风美人的风韵。
她正弯着腰在修电脑。
见乔卿进来,老板娘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便觉得惊为天人。
“小姑娘,谁家姑娘啊?来找你爸爸还是妈妈?”老板娘一口川普,挺有意思。
见老板娘身后的货物架摆着一排排香烟,乔卿伸手指着最贵的那个。
她笑得很乖,叫得很甜:“姐姐,给我拿一条烟,我送长辈。”
四十多岁还被乔卿喊姐姐,老板娘心里开心着呢。
嘴上却说:“哎呦,叫什么姐姐啊,我这年纪当你妈妈都绰绰有余,你得叫我阿姨。”
乔卿做出惊讶表情,“啊?真看不出来啊,姐姐长得好年轻,这墨绿色旗袍很衬你肤色,我还以为姐姐才三十岁呢。”
老板娘心花怒放。
她拿了条烟给乔卿,爽快抹零:“630一条,给你600好了。”
乔卿也爽快,直接扫码支付。
付了钱,乔卿转身朝大厅牌桌那边扫了眼,不经意提到:“姐姐,你认识一位姓谢的老人家吗?听我妈说她总来你这里打牌,让我来叫她回家吃饭。”
“姓谢的?”老板娘想了想,便说:“有好几个,你说的是哪个嘛?”
“叫谢秀兰,她儿子开建筑公司的,还养了跟棕色的卷毛贵宾犬。”
知道乔卿要找的人是谁了,老板娘笑容顿时淡了下来,“你说的是波蛋的奶奶吧?”
“...对。”看来谢秀兰的狗比她本人更有知名度,“姐姐也认识波蛋?”
老板娘黑了脸,没好气地说:“那条狗凶得很,在我这里咬了个小孩,谢婆婆还不肯掏钱送那小孩去打疫苗。”
最后还是她自掏腰包才摆平这事。
“你是她的亲戚啊?”小姑娘这么有礼貌,一看就不是谢秀兰的孙女,多半是哪家的亲戚。
“她是我母亲的亲戚。”
闻言,老板娘告诉乔卿:“谢婆婆这段时间都没来我的店打过牌了。”
自从谢秀兰养的那条狗在她店里咬了人,她这牌场子就禁止谢秀兰跟波蛋入内了。
“我前几天还听说,有人看到她去了城东的赌场。”
老板娘好心提醒乔卿:“那城东的赌场是吃人的地方,进去的赌鬼,就没有几个不家破人亡的。”
“你回去给她的家人提个醒,盯着她些,别一把年纪了还把家底儿输光了。”
“谢谢姐姐。”
见老板娘的电脑还没修好,乔卿问:“电脑坏了?”
“这破屏幕明明通了电,但就是打不开,早上还好好的。”老板娘拿起手机,“我找修电脑的来看看。”
“我来看看。”
乔卿绕到柜台后面,检查了下屏幕的情况,便说:“应该是内存条松动了,等着。”
只见乔卿拧开主机盖子,取下内存条,拿刷子扫了扫卡槽,又用手指搓了搓内存条。
重新将内存条插入卡槽,再开机,屏幕就有了画面。
“妹妹厉害啊,还懂电脑。”老板娘打开抽屉,从里面抓了一把巧克力递给乔卿,“请你吃糖。”
“谢谢。”
剥开糖纸,含了颗巧克力,乔卿将香烟塞到背包,又去了城东的地下赌场。
这是一个黑赌场。
它藏在城东一家星级酒店地下车库的后面,外面挂的是美容洗车的招牌,里面是宽阔无比的赌场。
荆俏心情郁闷就喜欢去赌场花钱,她是几大赌城的座上宾,有‘赌场女王’的美誉。
事实上,荆俏的赌博技术真的很差劲。
她输得多了,就会让乔卿扮作她的模样去赌场,将她输的钱全部赢回来。
因此,几乎没人知道真正的‘赌场女王’是乔卿。
身为赌场高手,乔卿最反感的就是‘赌’。
赌就像种蛊,赌输了不可怕,赌赢了才可怕。
一旦你尝到了赢的甜头,蛊毒就会顺着血管钻入四肢百骸,然后连根拔起,让你灰飞烟灭。
乔卿戴上提前准备好的面具,熟门熟路去到兑换窗口,兑换了十万筹码。
她环顾全场,拿着筹码朝老年玩家们最多的一张牌桌走去。
玩家们玩的是赌场最简单粗暴的百家乐。
乔卿在人群中浑水摸鱼。
她每次看似都是胡乱在押,可但凡有人仔细观察乔卿,就能发现她永远都保持着十局输二赢八的概率。
两个小时后,乔卿的筹码从十万涨到了四十万。
短短两个小时就净赚了三十万,如此轻易暴富的爽感,最令人上头。
可乔卿露在面具外的眼神,始终清明淡然。
三楼。
监控室。
赌场负责人杜哥早就注意到了乔卿。
他魁梧的身体陷在宽大柔软的老板椅中,锐利目光一直跟着监控中的乔卿在移动。
须臾,他惊叹道:“她是在用概率学玩游戏。”
很神奇。
“这小小的柳城,竟然有这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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