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家推了?”
“为什么啊?”聿墨当了五年的教师,自诩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文化人了。
但宋宴辞此举,他是真的看不明白。
那可是宋园!
放眼整个京都,宋园也算是古风建筑中的一绝了,他竟然就这么给推了?
“你怎么舍得的?”反正这事搁在聿墨身上,聿墨是舍不得的。
宋宴辞倒没什么舍不得,他说:“那里是滋生魔鬼的魔洞,推干净了才好。”
闻言,聿墨眼神一凝。
聿墨虽然是宋宴辞唯一交心的朋友。
可就连他也不清楚宋宴辞在国外那些年的经历。
他只知道宋宴辞生下来就被宋家送养到了偏远的柳城,15岁才被接回宋家,又被宋家打包送到国外读书去了。
他21岁从国外归来,性格就有些阴晴不定,为人亦正亦邪。
所有人都说宋宴辞在国外学坏了。
他初回京都那一年,不知道多少人对他下绊子,还有人往他酒中下药,又找来一个年老色衰患有一身妇科病的妈妈桑,想要看他出糗。
聿墨那会儿还是京都附属高中的实习老师,还在为了考编上岸埋头苦读。
他到底是做老师的人。
为人师表,见不得这些腌臜事,便冒着会被圈子里其他人排挤的风险,当众倒掉了宋宴辞面前那杯酒。
他什么都没说,拽着宋宴辞就离开了那场聚会。
出了会所,他摆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告诫宋宴辞:“京都不是柳城那种小地方,也不是国外那种追求自由的地方。”
“这里的人,对你笑不一定就是喜欢你,对你哭不代表他是真难过。”
“给你喝的酒,也不一定是酒。”
“什么人递的酒都敢喝,你这么天真,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聿墨就回了家,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备考。
三个月后,聿墨顺利考编上岸。
他心情大好,跑去剪了个帅气逼人的美式前刺,换上高定西装,在群里吆喝朋友们出去聚一聚。
这一聚,他才发现从前经常聚在一起玩的那些公子哥们,竟然消失了好几个。
一问才知道,其中两个家里犯了事,被查了,全家都进监狱蹬缝纫机去了。
还有几个家里财路不明,听到风声也卷铺盖逃出国去了。
剩下两个因为犯了事,被家里人赶到部队当兵,发配到条件艰苦的边疆城镇站岗去了...
聚会结束,聿墨把消失的那些名单统计在纸上,便发现消失的那群人,全都是三个月前出谋划策整蛊过宋宴辞的人!
这个发现令聿墨感到惊悚。
他终于明白,宋家的小孙子不是个纨绔公子哥,那根本就是个心眼多如筛子,扮猪吃老虎的刺头啊!
后来,他竟然跟这个刺头成了最铁的朋友。
自从跟宋宴辞成为朋友后,从前带他玩的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军二代,都不跟他玩了。
不过聿墨也不在意这些。
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可朋友心术不正,那路也是歪路。
他妈就是被歹友带上了赌博这条不归路,最后因为欠下巨额债务无法偿还,跑到国外避灾去了。
他爸爸因为认识歹友,被歹友送的小秘书勾搭,最后感染艾滋,只能躲在传染医院苟且偷生。
好在他姐姐争气,靠她那颗聪明的脑子跟铁血的手腕,强势地从那群强盗们的手里抢回了属于聿家的产业。
经过多年沉浮,他姐姐早已成为京都公认的商界女王。
而他也成了一名本本分分的高中老师。
聿墨虽然不了解宋宴辞的过去具体经历了什么,但他了解宋宴辞的为人秉性。
这人有时候有些邪气,但绝对不是那种目中无人滥杀无辜的混账。
宋家人一夜之间集体失踪,宋园也被他夷为平地。
这显然是有血海深仇啊!
聿墨早就察觉到宋宴辞对宋家的态度充满了厌恶跟怨憎,但没料到会有这么深。
直到今天早上,站在宋园被推平的废墟上,他才真切地感受到宋宴辞内心的痛苦。
他推翻的不止是宋园,而是与他息息相关的血脉情缘。
宋宴辞提起陶瓷茶壶,为聿墨倒了杯君山银针。
每个人都有自己钟爱的那一款茶叶,聿墨就偏爱着君山银针这款黄茶。
宋宴辞的小院里,永远都备着他爱的君山银针。
将陶瓷茶杯递到聿墨面前,宋宴辞说:“这是今年产的明前茶叶,我托那边的一位本地老伯特意给我留的。”
“晚点你回去时,带上两盒,慢慢喝。”
聿墨闻言一喜,赶紧端起茶杯尝了小口,的确是难得的明前茶叶的口感,他感慨道:“刺哥,虽然你鬼心眼多了点,但你对我还是实心眼的。”
宋宴辞莞尔。
见宋宴辞心情还算平静,聿墨这才斗胆询问:“宴辞,你在国外那几年,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宋家是不是对你做过别的恶心事?”
按照他对宋宴辞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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