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绝境寻路,泉眼生机)
巢穴深处,幽绿色的荧光苔藓映照着两张疲惫而绝望的脸。李大魁浑身浴血,中毒的麻痹感正沿着四肢蔓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他庞大的身躯倚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怀中抱着陈土——那轻飘飘的、冰冷的身体,微弱的心跳仿佛随时会停止,如同风中残烛。死亡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苏九儿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她强撑着精神,一手紧握着那枚暂时沉寂、却依旧散发着不祥寒意的青铜铃铛,另一只手拿着强光手电(防水性能经受住了考验),光束在错综复杂的洞穴岩壁和堆积如山的骸骨巢穴间焦急地扫射。
“出路…必须找到出路…”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陈土的情况不能再拖了,他体内的生机正在被烙印的死气和夺舍冲击后的灵魂创伤急速吞噬。李大魁的毒伤也需要尽快处理。
手电光扫过洞穴深处,避开那些依旧在远处匍匐、因铃铛威慑而不敢靠近却虎视眈眈的狰狞蛊虫。突然,光束定格在洞穴最内侧、靠近地面的一条狭窄岩缝上。
那里,不再是死寂的岩石。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奇异生机的…寒气,正从岩缝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这寒气并非普通的冰冷,它纯净、深邃,仿佛蕴含着大地深处最本源的力量,与洞穴中弥漫的腐朽怨气格格不入!
更奇异的是,当这股寒气接触到陈土冰冷的身体时,他那几乎消失的微弱脉搏,似乎…极其轻微地…跳动得有力了一丝?而他右臂那焦黑死寂的烙印,也微不可察地…蠕动了一下?
“阴脉泉眼?!”苏九儿失声低呼,眼中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一定是!只有纯净的地脉阴气汇聚之地,才能形成这种生机内蕴的寒泉!”她曾在家族古籍中见过类似记载。这种泉水对普通人乃至一般修士是剧毒,但对于某些特殊体质或中了至阴至寒诅咒的人来说,反而是吊命的奇物!它蕴含的纯粹阴力,或许能暂时“喂养”陈土体内的烙印,延缓生机流逝!
“魁哥!快!把他放到那条岩缝口!小心点!”苏九儿急促地说道,声音因激动而拔高。
李大魁闻言,如同听到了天籁,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小心翼翼地将陈土抱到那条狭窄的岩缝前。越靠近,那股奇异的寒气越明显,甚至能看到岩缝边缘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幽蓝色微光的冰霜。
苏九儿迅速清理开岩缝口堆积的碎石和虫蜕,让寒气能更顺畅地涌出。她小心翼翼地将陈土的身体调整位置,让他胸口和右臂的烙印尽可能贴近那涌动着纯净阴寒之气的源头。
“滋…”
当陈土冰冷的皮肤接触到那丝丝缕缕的纯净寒气时,竟然发出极其细微的、如同干渴土地吸收水分般的声音!他灰败的脸色似乎没有变化,但苏九儿敏锐地察觉到,他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一丝?右臂焦黑的烙印虽然依旧死寂,但深处那股阴冷的死气仿佛被这股同源的寒气“安抚”了,不再那么狂暴地侵蚀他的生机。
“有…有效!”李大魁激动得声音发颤,巨大的手掌紧紧攥成拳头。
(承:魁哥疗伤,婆婆锁踪)
暂时稳住陈土的情况,苏九儿稍稍松了口气,但心头的巨石并未放下。她立刻转向李大魁。
“魁哥,坐下!你的毒不能再拖了!”她语气不容置疑。李大魁身上密密麻麻的咬痕和毒针孔周围,皮肤已经呈现出不祥的青黑色,肿胀明显。
苏九儿从背包里翻出几个小瓷瓶,动作麻利地调配着药粉。她利用洞穴里找到的几种散发着清香的解毒苔藓和菌丝,混合自己的特制药剂,制成糊状,仔细地敷在李大魁的伤口上。药糊带着刺鼻的辛辣和凉意,敷上去的瞬间,李大魁疼得龇牙咧嘴,额头青筋暴起,但他死死咬住牙关,一声不吭。
“忍着点,这毒很烈,必须把腐肉和毒血逼出来!”苏九儿眼神专注,用一把消过毒的小刀(同样特制),快速而精准地挑开几处肿胀最厉害、颜色最深的伤口,放出腥臭发黑的毒血。李大魁浑身肌肉紧绷,汗水混合着血水滚落,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硬是没哼出声。
就在苏九儿全力为李大魁处理伤口时,在万蛊窟深处的地穴旁,金花婆婆盘膝而坐的身影猛地一震!
她手中那暂时被符文压制、光芒内敛的黑色玉盒(内含僰王钥碎片),突然毫无征兆地再次剧烈震动起来!盒盖缝隙中,墨绿色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闪烁,频率急促!这一次,光芒的指向不再模糊,而是无比清晰地、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直指暗河下游、陈土三人所在的骸骨巢穴方向!
同时,金花婆婆枯瘦的手指掐动法诀,浑浊的眼中绿芒流转。她通过自身与万蛊窟地脉的微弱联系,清晰地“感知”到了下游某处,一股纯净却异常活跃的地脉阴气被引动了!而引动它的源头,带着一股让她无比熟悉的、属于尸王的冰冷死气,以及…另一股微弱却同源的、属于青铜铃铛的古老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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