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冲往西的崎岖山路上,四人缓慢前行。林小满背着昏迷的丫丫,苏雨柔搀扶着伤势未愈的杨夜。秦雨的紫玉葫芦挂在丫丫脖子上,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离开温泉山谷已经两天,杨夜的伤势恢复得比预期慢。混沌能量的过度使用让他胸口金纹黯淡,时不时会突然失去意识。丫丫则因为吸收了赤焰之力而持续低烧,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前面有个村子。"苏雨柔指着远处山坳里的几缕炊烟,"我们需要补给,而且..."她担忧地看了看两个伤员,"必须找个地方好好休整一下。"
杨夜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不能去村子...有危险..."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林小满开启灵瞳扫视村落,确实看到一层稀薄的紫黑色雾气笼罩在上空。"他说得对,那里已经被污染了。"
他们绕过村落,在日落前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苏雨柔生起小火堆,热了些干粮和药汤。丫丫在火光中醒来,眼睛比往常更加明亮。
"白银阿姨在哭。"她突然说,小手摸着紫玉葫芦,"她被困在冰房子里。"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自从获得赤焰之力后,丫丫的预知能力明显增强了,但表达仍然充满孩子气。
"你能看到更多吗?"林小满轻声问,"关于白银阿姨?"
丫丫闭上眼睛,额头上的火焰纹章微微发亮:"好多雪...高高的塔...银色的小葫芦..."她突然颤抖起来,"黑蛇!黑蛇要咬她!"
紫玉葫芦自动浮起,发出一段急促的音调,与秦雨曾经吹奏的旋律相似。洞外的夜空突然划过一道银光,比他们在山谷看到的更加清晰明亮。
"那里!"苏雨柔冲到洞口,"就是丫丫说的银光!"
银光在远处的雪山顶峰盘旋了几圈,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突然转向,消失在西北方向的群山之后。
杨夜挣扎着站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林小满从未见过的情绪:"明天...我们必须翻过那座山。"他指着银光消失的方向。
夜深人静,只有火堆偶尔发出噼啪声。林小满守夜,看着熟睡的三人——苏雨柔的白发在火光中泛着金色,丫丫蜷缩在她怀里,杨夜则眉头紧锁,似乎正做着噩梦。
突然,杨夜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胸口的金纹忽明忽暗。林小满赶紧过去检查,手指刚触碰到他的皮肤,就被一股奇异的能量拉入了杨夜的梦境...
...白色房间。刺鼻的消毒水味。杨夜——更年轻的杨夜——被束缚在一张金属床上,全身插满管子。一个银发女子背对着他,正在操作某种仪器。女子脖子上挂着一个银白色的小葫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最后一次机会,白琳。"周鸿志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提取他的混沌核心,否则..."
"否则怎样?"银发女子——白琳——转过身来,面容冷峻,"你已经毁掉了六个持葫者家族,还不够吗?"
"为了天门计划,牺牲是必要的。"周鸿志走到光线下,手中把玩着那个变异的双蛇纹章,"七葫之力必须合一。"
白琳的手按在杨夜额头:"这孩子不是工具!他是最后的..."
梦境突然转换。黑暗的走廊。警报声刺耳。白琳拖着受伤的杨夜奔跑,身后是紫黑色的雾气。她突然停下,将一个银色芯片插入杨夜胸口的纹章中。
"记住,真正的力量在血脉,不在葫芦。"她的声音带着决绝,"去找其他持葫者...特别是翠绿和青铜..."
紫黑雾气中伸出无数触须。白琳转身迎战,银白葫芦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林小满猛地抽回手指,从梦境中挣脱。杨夜已经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你看到了?"他声音沙哑。
林小满点头:"白琳...白银葫芦的传人?"
"她救了我。"杨夜艰难地坐起来,"周鸿志的叛徒妹妹。"
这个信息如同一道闪电。林小满压低声音:"所以她可能站在我们这边?"
"不确定。"杨夜摇头,"复制体说她已经...被转化了。"
黎明时分,四人继续赶路。随着海拔升高,气温骤降,积雪越来越厚。丫丫的精神却出奇地好,时不时会突然提醒:"左边有落石!"或者"停!雪要塌了!"
她的预警一次次救了大家。有次他们刚避开,就听到身后传来轰隆声——整片山坡的积雪崩塌,形成小规模雪崩。
"丫丫的能力在雪地更强。"苏雨柔惊讶地说,"就像...信号更清晰了。"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一处隘口。陡峭的冰壁挡住了去路,只有一条狭窄的冰缝可以通过。杨夜仰头观察地形,突然僵住了——冰壁上隐约有个银色人影,转瞬即逝。
"白银..."他低声道。
丫丫也看到了:"白银阿姨在等我们!但她好害怕..."
林小满开启灵瞳,确实捕捉到一丝残留的银光能量:"她来过这里,但不敢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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