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声刚过,乾清宫的烛火便倏地熄了。
朱慈娘站在龙案前,指尖捏着一道密旨,薄如蝉翼的绢帛上,朱砂写就的名字在月光下泛着血色。礼部尚书刘璋、兵部侍郎张焕、五军都督府佥事王弼……十七个名字,十七颗头颅,十七个关火华安插在朝堂上的钉子。
"陛下,当真要今夜动手?"锦衣卫总指挥使韩承影跪在阴影里,铁甲覆霜,声音压得极低。 窗外忽有风过,吹得殿角铜铃轻响。朱慈娘盯着那晃动的影子——是猫?是蝙蝠?还是暗影卫的探子?他猛地攥紧密旨,绢帛在掌心皱出狰狞的纹路:"天亮之前,朕要看到这些人的首级堆在午门。" 韩承影的佩刀在鞘中发出嗡鸣。
子时·暗巷
礼部尚书刘璋的轿辇转过胭脂胡同口时,轿夫突然踩到一滩"水"——那液体太黏稠了,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黑。领头的轿夫刚要弯腰查看,喉间突然一凉。 十二名锦衣卫从巷陌阴影中显形,绣春刀划出的弧光连成一片银网。刘璋的惨叫声刚出口就被斩断,头颅滚进阴沟时,官帽上的翡翠翎管恰好插进自己瞪圆的眼眶。 更夫敲着梆子走过长街,对身后此起彼伏的闷响充耳不闻。他腰间新换的象牙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暗影卫的腰牌,比原先的铜牌轻了三钱七分。
丑时·兵部衙门
兵部侍郎张焕正在焚毁密信。火盆里的纸张蜷曲成灰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多出了一条手臂——那截刀尖从喉结穿出的瞬间,他竟想起关火华昨日在酒宴上的笑谈:"大明的纸太脆,还是人皮诏书更经烧。" 窗外传来弩箭破空声。值守的十六名兵卒像麦秆般接连倒下,最后一个咽气前,看见诏狱方向腾起冲天火光。那是关火华关押政敌的地方,此刻却成了焚尸炉。
寅时·暗影卫衙门
关火华摩挲着刚送到的密报,羊皮纸上的血指印还没干透。他忽然笑出声来,震得案头烛火剧烈摇晃:"咱们的万岁爷,终于学会咬人了。"暗影卫统领的铁面具下传出沉闷声响:"韩承影带着三百锦衣卫正在满城杀人,是否..."不急。"关火华用剑尖挑开铜炉香灰,露出半截烧焦的绢帛——正是朱慈娘密旨的副本,"让陛下杀个痛快。等卯时钟响..."他剑锋突然刺穿铜炉,香灰爆散如黑雪,"换我们的人杀。"
卯时·午门
韩承影望着渐亮的天色,脚边的人头堆已垒成小丘。最后一个送来的是王弼的首级,这老将至死还瞪着眼睛,仿佛不信自己会死在宵小之手。“总指挥使!"浑身是血的千户跌撞跑来,"西华门出现暗影卫..."破空声打断了他的话。三棱透甲锥从千户后脑贯出时,韩承影终于看清了四周屋檐上密密麻麻的铁面具——那不是暗影卫,是关火华的玄甲精骑扮的!绣春刀出鞘的刹那,第一支火箭已射中人头堆。油脂浸泡过的首级轰然爆燃,焦臭味中传来关火华亲兵的齐声高喊:"锦衣卫谋反!弑杀大臣!"
辰时·乾清宫
朱慈娘盯着殿外越来越近的黑潮。那些玄甲武士的刀尖还在滴血,却整齐划一地喊着"护驾"。他忽然很想笑——昨夜派出去的二百七十三名锦衣卫,此刻首级正挂在玄甲军的马鞍两侧,随步伐轻轻晃动。
关火华踏着血泊走进来时,朱慈娘发现他换了一双新靴。麂皮靴面上金线绣着螭纹,与永乐公主昨日进献的荷包图案一模一样。“臣救驾来迟。"关火华单膝点地,溅起的血珠落在龙袍下摆,"锦衣卫勾结前朝余孽作乱,现已伏诛。"他抬头一笑,"只是韩总指挥使临终前,竟咬定是奉了陛下密旨..."朱慈娘抓起案上镇纸砸过去。青铜饕餮纹砚台擦过关火华额角,在墙上撞出刺目血痕。满殿武士瞬间刀剑出鞘,却被关火华抬手制止。“陛下病重。"他抹去额角鲜血,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需静养。"
巳时·诏狱
韩承影倒下前,终于看到了暗影卫统领摘下的铁面具——那张与长平公主有七分相似的脸,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当时他奉命监视关府,却看见公主府的马车悄悄驶入偏门..."韩大人别怨我。"暗影卫统领的匕首贴上他眼皮,"要怪就怪陛下太急。"刀尖挑入眼眶的瞬间,诏狱外忽然传来钟声——是孝陵方向。
午时·孝陵
朱慈娘望着朱元璋的画像冷笑。画像下方的供案上,摆着十七个新刻的牌位——正是昨夜被诛杀的关党。关火华竟以"殉国忠烈"之名,让他们配享太庙!
周太后砸碎第三个花瓶时,暗影卫送来了长平公主和长乐公主的耳坠——珍珠镶金的款式,与关火华今早靴子的纹饰出自同一匠人。"这两个贱人!"周太后将耳坠碾在脚下,"当年就该让她们和亲塞外!"朱慈娘望向殿外。秋阳正好,照得宫墙上的新血格外鲜艳。他知道,这场"长刀之夜"没有赢家——关火华折了十七个爪牙,自己却赔上了整个锦衣卫。暗影卫的脚步声又在廊下响起。朱慈娘缓缓展开新的空白圣旨,突然很想看看,关火华究竟敢不敢把"加九锡"三个字,亲手递到他面前来写。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锦衣卫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大明的情报部门全部被关火华的暗影堂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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