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名“黑水”公司的入侵者像扔垃圾一样丢回诺德斯特姆家族分公司门口后,震海集团迎来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期。诺德斯特姆方面保持了沉默,仿佛那场深夜的试探从未发生。但陈远和苏晚晴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更深的压抑,对手在舔舐伤口,也在酝酿新的阴谋。
就在这微妙的平衡中,一份来自欧洲的、镶嵌着金边和暗纹的邀请函,通过伊莎贝拉·罗斯柴尔德的特别渠道,送到了陈远的办公桌上。邀请方是诺德斯特姆家族,地点位于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一座拥有数百年历史的私人古堡,名义上是一场为保护阿尔卑斯冰川设立的慈善晚宴。
“鸿门宴。”苏晚晴看着那份制作精美、却透着一股冰冷气息的邀请函,眉头微蹙。她今天穿着一身珍珠白色的丝质衬衫和黑色高腰裤,简约而干练,与邀请函上的奢华风格格格不入。
陈远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纸面,目光深邃:“不全是。这也是一个舞台,一个诺德斯特姆搭建的、用来近距离观察我们,也是我们观察他们的舞台。欧洲那些老牌势力,恐怕都会到场。躲,是躲不掉的。”
“伊莎贝拉的意思呢?”苏晚晴问道。邀请函是经由她手转来的,她的态度至关重要。
“她极力建议我们去。”陈远点开伊莎贝拉附上的加密视频留言。屏幕上,伊莎贝拉穿着舒适的居家服,背景是她那间熟悉的书房,语气却比平时正式许多:“陈先生,苏小姐,这是一个重要的信号。诺德斯特姆主动发出邀请,意味着他们在北极和鹿特丹事件后,不得不开始正视震海的存在。这场晚宴,是试探,也是某种程度的‘认可’。你们需要出席,展示震海的格局和实力,打消或者……至少是平衡一部分人的疑虑。我会在场,罗斯柴尔德家族是你们最坚定的后盾。”
视频结束。苏晚晴沉吟片刻:“她说得对。如果我们不去,反而显得我们心虚或者畏惧。只是,在那样的场合,步步都是陷阱。”
“所以,我们更要去。”陈远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起伏的城市天际线,“不仅要去了,还要光彩照人地去。晚晴,准备一下,这次,你和我一起去。让欧洲看看,震海的领袖,是什么样子。”
……
一周后,瑞士。阿尔卑斯山脉在冬日的晴空下呈现出一种冷峻而圣洁的美。古老的石堡坐落在雪山环抱的山谷中,厚重的城墙历经风雨,斑驳的石缝间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城堡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昼,墙壁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古典油画,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香槟、雪茄和高级香水混合的味道。穿着笔挺制服、表情一丝不苟的侍者托着银盘,穿梭在衣香鬓影的宾客之间。
陈远和苏晚晴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关注。陈远选择了一身剪裁极致合体的汤姆福特黑色晚礼服,没有过多的装饰,仅凭挺拔的身形和沉稳如山的气质,便压住了场子。苏晚晴则令人惊艳,她穿着一件由国内顶尖设计师量身定制的黛蓝色露肩长裙,面料是带有暗纹的顶级丝绸,随着她的步伐流淌着柔和的光泽。裙摆处点缀着细碎的钻石,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将长发优雅地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只戴了一对简约的珍珠耳钉,却显得格外高贵冷艳,与那些珠光宝气的贵妇名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伊莎贝拉·罗斯柴尔德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她今晚穿着一身正红色的Valentino高定长裙,热烈夺目,金色的长发盘成复杂的发髻,碧蓝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如同一位从文艺复兴油画中走出的女伯爵。
“陈先生,苏小姐,你们今晚真是令人瞩目。”伊莎贝拉微笑着与两人拥抱贴面,语气真诚而热络,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竖着耳朵的宾客听到,“尤其是苏,这件裙子太美了,我相信明天欧洲的时尚杂志都会争相报道。”
她的举动,明确地向所有人昭示了罗斯柴尔德家族对震海的支持立场。不少原本带着审视目光的宾客,态度顿时客气了许多。
然而,总有不和谐的音符。一个身材微胖、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穿着老式燕尾服的老者在几个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他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容,但那双深陷的、如同鹰隼般的灰色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温度。正是诺德斯特姆家族的当代族长,卡尔·冯·诺德斯特姆。
“伊莎贝拉,我亲爱的侄女,你不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二位年轻的客人吗?”卡尔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傲慢。
伊莎贝拉笑容不变,侧身介绍:“卡尔叔叔,这位就是震海集团的董事会主席陈远先生,以及首席执行官苏晚晴小姐。陈先生,苏小姐,这位是诺德斯特姆家族的族长,卡尔·冯·诺德斯特姆伯爵,也是本次晚宴的主人。”
“久仰大名,诺德斯特姆伯爵。”陈远主动伸出手,语气不卑不亢。苏晚晴也微微颔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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