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林刻的声音低沉，如同寒冰刮过它的耳膜，“我问，你答。多说一个字，或者撒谎，就把你变成它们的一员。”他指了指楼下阴影里几具徘徊的骷髅哨兵（幽影守卫下来前清理掉的零星亡灵）。
地精潜猎者疯狂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林刻稍微松开捂嘴的手，但扼住脖子的手丝毫未松。
“市中心，最高的塔楼，发生了什么？‘仪式’、‘献祭’是什么意思？”他直接问出核心。
地精眼中闪过巨大的恐惧，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吱吱呜呜地似乎不敢说。
林刻指尖加力，一丝灰色的死气渗入它的皮肤。地精顿时发出痛苦的呜咽，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失！
“我说！我说！”它终于崩溃了，用尖细刺耳的声音慌忙求饶，“是……是‘剃刀’老大他们……不，是‘园丁’！是那些穿白衣服的恶魔！”
“他们……他们几个月前就占据了通天塔（指市中心最高建筑）……赶走了那里所有的怪物和幸存者……还在周围拉起了会发光的线，靠近的都会变成焦炭！”
“最近……最近他们活动更频繁了……抓了好多……好多活的！不只是人，还有强壮的怪物！用卡车运进塔里……晚上……晚上塔顶就会亮起奇怪的光，还有……还有可怕的叫声传出来……像是……像是在剥皮抽筋……”
地精的声音充满了恐惧，显然曾经目睹过可怕的景象。
“我的一个表哥……他胆子大，想摸进去偷点东西……再也没出来……第二天，我看到……我看到他的皮被挂在塔外的铁刺上……上面还用血画着奇怪的符号！”
“剃刀老大说……‘园丁’要在月圆之夜（就是明晚）举行什么‘升阶仪式’……需要大量的‘生命素材’……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在抓‘素材’的清道夫小队……我们都不敢去那边觅食了……”
信息虽然零碎且充满了地精的恐惧滤镜，但林刻已经大致拼凑出了真相！
“园丁”组织果然在市中心有大动作！他们占据了制高点，正在抓捕大量活物，准备在明晚月圆之时举行一个名为“升阶仪式”的邪恶祭礼！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一旦让他们成功，天知道会制造出什么样的怪物，或者引发何等灾难性的后果！
林刻又逼问了一些关于“剃刀老大”（显然是附近一个幸存者头目）和“园丁”巡逻队兵力分布的信息后，得到了足够的情报。
他看着手中几乎吓瘫的地精，沉吟片刻。杀了灭口是最简单的，但它提供的关于周边怪物分布和幸存者据点的小道消息也略有价值。
他松开手，地精瘫软在地，大口喘息，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滚吧。告诉你的‘剃刀老大’，如果想活下去，明天晚上最好离通天塔远一点。”林刻冷冷道，“另外，这附近，现在是我的地盘了。未经允许再踏入，死。”
地精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百货商场，连它心爱的陷阱都顾不上了。
林刻没有理会它，目光再次投向市中心方向。那里，通天塔的轮廓在昏暗的天色下如同一个巨大的、指向苍穹的黑色墓碑。
月圆之夜，升阶仪式……
时间紧迫。
他必须做出决定：是趁夜潜入侦查？还是立刻返回据点，利用最后的时间打造更多亡灵，做好正面冲击或破坏仪式的准备？
冰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一片肃杀。
（第九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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