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劈开晨雾时,陆瑾瑄攥着那枚染血的玉佩钥匙,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缠丝纹路。
赵蕊正在前舱调试对讲机,绷带渗出的血渍在晨光里泛着暗红:
“队长…”
省厅的支援还有半小时到。
周厅长他们的私人码头在东经121度37分,GPS已经锁定。”
陆瑾瑄突然按住耳麦——秦江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来:
张涛招了,地下仓库的入口在三号货柜的夹层里,密码是他女儿的生日。
但他说……当年车祸的指令,是直接从市政顶楼办公室发出来的。”
“市政顶楼?”
陆瑾瑄猛地抬头,快艇的挡风玻璃映出她眼底的红血丝。
三年来藏在心底的疑云突然炸开。
父亲当年的办公室就在顶楼,而她当选市长后,那间屋子一直空着,钥匙由办公室主任郑明保管。
赵蕊突然踹开舱门:“到了!”
码头上的吊机还在转动,十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往货柜车搬箱子,金属碰撞声里混着隐约的咳嗽。
陆瑾瑄认出带头的是郑明的远房侄子郑强。
这人去年以“物流协会会长”的名义,在全市布了二十七个货柜站点。
“分头行动。”
陆瑾瑄扯开救生衣,露出藏在里面的警徽,“赵蕊带三人控制外围,我去开仓库。记住,留活口。”
货柜的铁皮在掌心泛着冰意,陆瑾瑄输入密码时指尖微颤。
0815——张涛女儿的生日,也是她和姐姐小时候每年去福利院做义工的日子。
齿轮转动的闷响里,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和海水的味道涌出来。
“陆警官倒是稀客。”
郑强叼着烟靠在仓库门框上,身后的阴影里立着十几个持枪的男人。
“你爸当年就是在这儿验货的,每次来都要喝口洋酒。”
他晃了晃手里的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总说,养女儿不如养条子好,条子能帮他运货,女儿只会挡路。”
陆瑾瑄突然扣动扳机,子弹擦着郑强的耳朵钉进门框:
“我爸从不用假酒招待客人。”
她盯着对方腰间的皮带——那是鳄鱼皮的,扣头刻着蝎子图案,和父亲书房里失踪的那条一模一样。
仓库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
陆瑾瑄打开战术手电,光柱扫过一排排铁架:
左边码着成箱的海洛因,透明晶体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右边的冰柜里冻着砖块状的冰毒,包装纸上印着“海鲜干货”的字样;
最里面的铁笼里堆着麻袋,剪开的缝隙里露出金灿灿的边角。
“这些黄金够你们姐妹俩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郑强突然大笑,“可惜啊,你爸非要装清官,把账本藏进了你妈的陪嫁箱。
要不是他临死前给周厅长发了条短信,我们还真找不到那箱东西。”
“短信内容是什么?”陆瑾瑄的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
“‘水落石出’。”
郑强的声音突然发颤,“他以为这样就能保你们姐妹俩?
其实那是我们约定的灭口信号!
只要他发这四个字,就说明警察盯上他了——”
话音未落,仓库的卷帘门突然落下。
陆瑾瑄转身时,看见三个穿警服的人正举着枪对准她。
领头的是市局刑侦队的副队长老周,去年还在表彰大会上给她颁过奖。
“小陆啊,别怪前辈心狠。”
老周的手指在扳机上摩挲,“周厅长说了,你和你姐,总得留一个给陆家传宗接代。”
“所以车祸那天,你在现场?”
陆瑾瑄慢慢后退,背抵住铁架时碰到个麻袋,黄金的重量让她突然想起父亲总说的“压舱石”
当年他出海带回的第一桶金,就铸成了块五十斤的金砖,说是要给姐妹俩当嫁妆。
老周突然冷笑:“何止在现场。
你爸的刹车,还是我亲手动的手脚。
他总说我办案太狠,却不知道我狠起来,连市长都敢拉下马。”
他突然提高声音,“郑强,把账本拿出来!让陆警官看看。
她爸是怎么用‘慈善基金’的名义,把三吨海洛因运进市区的!”
郑强刚要转身,突然捂着胸口倒下。
赵蕊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队长,省厅的人到了!”
仓库顶上的探灯突然亮起,陆瑾瑄看见秦江举着摄像机站在铁架上,镜头正对着老周:“
刚才的话,全省的警察都听见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包括你上个月给郑明转账五百万的记录,我们已经申请了冻结。”
老周突然疯了似的扣动扳机,子弹打在铁架上迸出火星。
陆瑾瑄趁机扑过去,一记缠丝手锁住他的手腕。
—这招是父亲教的,他总说“对付恶人,要比他们更懂规矩”。
“你们斗不过周厅长的!”
老周的脸憋得通红,“他女婿是公安部的……”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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