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话音甫落,全场目光如炽,尽数聚焦于高台。早有侍从小心翼翼地将第一件拍品捧上台,置于紫檀木案上。那是一对官窑烧制的雨过天青釉梅瓶,器型饱满,釉色莹润,如同凝驻了一片雨后初晴的天空,瓶身光素无纹,却更显典雅高贵。
“诸位请看,此乃官窑御制雨过天青釉梅瓶一对,置于御书房多年,沾染文华之气。”沈砚声音洪亮,介绍简洁却切中要害,“底价五百两,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两,现在开始!”
他话音刚落,台下便有人迫不及待地举牌:“五百五十两!”
“六百两!”
“六百五十两!”
“七百两!”
叫价声此起彼伏,主要集中在一些家底丰厚又偏爱风雅的文官和世家子弟之间。价格很快攀升至九百两。
这时,一位来自江南的丝绸巨贾,捋了捋胡须,沉稳举牌:“一千两!”
这个价格让之前的竞价者微微犹豫。沈砚环视全场:“一千两!这位顾客出价一千两!可还有加价?一千两第一次……一千两第二次……”
就在槌将落未落之际,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一千一百两!”
众人看去,竟是户部一位侍郎,他面色微红,显然对这对手瓶极为喜爱。
那江南富商皱了皱眉,似乎在权衡,最终摇了摇头,放弃了。
“一千一百两!成交!”沈砚手中的木槌轻轻落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恭喜这位大人!”
开门红!现场气氛瞬间被点燃,掌声和议论声交织。那侍郎面露得意,周围投来的目光有羡慕,也有算计。
第二件拍品是一匹流光溢彩的云锦,上面织就繁复的龙凤呈祥图案,金线银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华美不可方物。
“此乃江宁织造特贡云锦,仅此一匹,原为宫中节庆备用。”沈砚展示着锦缎的华美,“底价五百两!”
这匹云锦显然更受女眷代表和富商们的青睐。竞价激烈程度远超梅瓶。
“六百两!”
“七百两!”
“七百八十两!”
一位珠宝商人的夫人直接喊价:“九百两!”
另一位经营盐业的豪商不甘示弱:“九百五十两!”
价格一路飙升,最终被一位富商以一千六百两的高价拍下,准备送给家中夫人做寿礼。他满面红光,仿佛拍下的不是一匹锦缎,而是一份天大的荣耀。
紧接着,一套羊脂白玉雕成的文房四宝,温润无瑕,雕工精湛,引得几位清流老臣和酷爱收藏的皇子(如三皇子萧琦也亲自来了)参与了激烈角逐,最终以两千两百两被一位低调的皇商拍得。
拍卖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每一件宫中之物的出现,都引起一阵骚动和激烈的竞价。
沈砚主持得当,节奏把控极好,时而用言语烘托物品的稀缺与尊贵,时而巧妙调动竞拍者的好胜心。
太子萧琰稳坐一旁,偶尔与杨景曦低声交流几句,神色间对现场的热烈和不断攀升的成交价感到满意。
杨景曦则始终保持着从容的微笑,观察着台下众生相,心中默默计算着不断累积的金额。
高潮出现在书画环节。
首先呈上的是一幅皇后欧阳婉音亲笔所绘的《墨兰图》,清雅脱俗,旁边还有她娟秀的小楷题诗。
“皇后娘娘墨宝《墨兰图》一幅,兰为王者香,此图更显皇后娘娘高洁品性。底价一千两!”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这一次,竞价者更多了。不仅是因为皇后贤德之名远播,其书画本身也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许多家中有待字闺中女儿的人家,更是想将此物请回家中,以期沾染皇后娘娘的福气与才德。
价格迅速突破两千两,并仍在攀升。最终,被国子监祭酒以三千两银子拍下,准备作为传家宝,激励族中子弟修身养性。
接着,是一幅太后的《百寿图》,笔力遒劲,寓意吉祥。太后的墨宝更是稀罕,引得几位宗室老王和年高德勋的老臣争相出价,场面一度十分热烈。
“三千五百两!”
“三千八百两!”
“四千两!”一位满头银发的郡王颤巍巍地举牌,志在必得。
这个价格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沈砚连问三声,木槌落下:“四千两!恭喜老王爷!”
老王爷抚须大笑,满脸红光,仿佛年轻了十岁。
而当最后一件压轴拍品亮相时,整个仙客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两名侍从极其郑重地展开一幅卷轴。那是一幅气势磅礴的书法,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内容乃是“海晏河清”四个大字,落款处,赫然盖着皇帝萧天宸的玉玺!
“陛下御笔亲书——‘海晏河清’!”沈砚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崇敬,甚至微微提高了音量,“此四字,乃陛下对我天启江山的美好祝愿与期许!得此墨宝,不仅是为家族增添无上荣光,更是将陛下的祝福请回家中,佑护家门昌盛,福泽绵长!底价……五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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