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金花,你怎么走啦?”突然薛井祥问。向河渠转身一看,果然是夏金花,忙接口说:“可是有我在这儿就不愿玩啊?”“向会计,我可没有这想法啊。”夏金花窘得红着脸走进屋来说。“没有更好,坐下聊聊嘛。”夏金花坐下了。“金花,恨我们吗?”向河渠笑着问。“看你说的,为什么要恨你?”“我们批评了你们兄妹,你哥的工分又被评成三等,能不恨吗?”“不恨!事已过去了,就算了,也不是为你个人。”
锣鼓听声,听话听音,夏金花的话当然听得出,向河渠微微一笑说:“金花,生产队的决议是大家讨论的,由我代表领导组当众宣布,不是我个人的主张。个人的意见也代表不了整个领导组,井林那天就在会上说了,恐怕你领会错了。再说我们有言在先只要认错改错,决不揪住不放,陆锦祥、孙保国作了斗私批修,依据规定,没作进一步的处分,你哥哥为什么不学学他们呢?金花,我们都是青年人,受党和毛主席教育多年,多少都应该有些觉悟,只顾自己不顾集体的事不能再做了。”
“唷,向会计,你也在这儿。”“河渠哥”!“向会计!”“井林哥!”一下子涌来了四五个小伙子,向河渠不说了,这才给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夏金花解了围。向河渠偷偷地瞥了薛井林一眼,见他正望着夏金花笑,不由地暗自叹了一口气。
人们都走了,向河渠随着薛井林走向西边的卧室。薛井林关上房门以后问道:“河渠,想和我谈什么呢?”“睡下来谈吧。”向河渠脱掉卫生裤和棉衣,边往下躺边说,谁知刚躺下,又“哎唷”一声坐了起来。“怎么了,床咬你?”“咳哼咳哼”一阵激烈的咳嗽过后,向河渠说:“哎唷,这个死人的烟味儿,真够呛。什么东西不好学,要学抽烟?”薛井林边脱衣服边笑着说:“你没听说饭后一台烟,快活如神仙。这也是各人的一好嘛,毛主席不也是整天不离烟。”“这爱好可不是个好爱好,有尼古丁,容易致癌,听我一句劝,戒了吧。”“戒可不行,离了烟可就没命了。”“嗬!离了烟就没命了?只怕嫂夫人一沾枕头闻到这死人的烟味儿,也要没命了。”说罢,他又重新躺下,为了朋友,也为了今后的工作好做,他得闻闻烟味臭,受受这个罪。
“哎,老兄,什么时候吃你的喜糖啊?”刚躺下,向河渠就触及了话题。“怎么?皇帝不急太监倒急了?”薛井林淡淡一笑,说。“你不急,罗翠华二十六了,也不急吗?”就像烟头烫着了手指那样,薛井林猛然一哆嗦,没吱声。向河渠用手拐触触他,追问:“说话呀!”“难道你今天要谈的就是这件事?”薛井林不答反问。
“队里有些风言风语,我表嫂不放心,让我来了解个实际。”其实这只是个借口,罗家并没有委托他。
书中代言,罗家与向家的关系连向河渠也搞不大清楚,只知道罗家老的称向泽民兄弟为二舅三舅,双方年龄来去不大,好象是从远亲龙姑妈那边七扯八扯扯上的,也就这么叫叫,人情来往不比邻居好到哪里去。孩子们三个大的比向河渠大,其余都比他小,和薛井林结亲的是女孩中的老三,叫罗翠华,跟向河渠同龄。向河渠借口表嫂托他帮问问,也在情理之中。
当下薛井林听说专为这事而来,知道避不开,只好告诉向河渠说是不谈了。问原因,说是父母包办的。向河渠笑着捅了他一下,侧过身来说:“这几年你逢时过节、来人客去都在她家进出,教她学骑自行车,帮她写批判稿儿,也是父母包办的?”薛井林语塞了。“呣——,说啊。”向河渠催促说。
“庄子鼓盆成大道的故事你还记得吗?”薛井林不答反问,见向河渠问:“怎么了?”他说:“庄子与妻子如胶似漆,结果呢,斧劈天灵盖,我说他的歌儿唱得不错‘莫把金枷锁颈,休将玉锁缠身,清心寡欲脱凡尘,快乐风光本份’。我想独身一世。”“哈哈哈哈”向河渠笑了,他伸过手来抹了一下薛井林的鼻子说:“独身一世,骗哪个?独身一世还能风光快乐?”
见薛井林不作声,他继续说:“食色性也,一个吃饭,一个夫妻生活是人的本性,除非发育不全,正常人都需要,你不要有个妻子一起生活?”见薛井林还是一言不发,他伸手推推薛井林问:“说老实话,心里可曾有另外的人?”“没有。”“真的?”“当然真的。”
“呣——?”向河渠摇摇头说,“我不信。我问你,夏金花今晚来干什么的?为什么一见我在这儿就要急着离开?”“我哪能知道人家呢?”“不知道?嘻嘻,只怕连人家身上有多少汗毛,有什么特征都知道了。”“瞎说。”薛井林矢口否认着。
“瞒我有什么用,能瞒得住大家的眼睛,堵得住众人的嘴么?井林,你我一直处得不错,在我爸的问题上你始终帮着我,这情谊我忘不了,所以才来找你,你却把我瞒得严严的,干嘛呀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