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会计,依据你的吩咐,对广灵素的开发,我作了个统计。共花去材料费2734·77元,人工费1429元,其它费用2368·89元,一共6532·66元,不包括开发前的交际费用。”阮秀芹将统计表放在向河渠桌上,同时放在桌上的还有胱胺酸的经济分析,数据表明材料消耗超标达164%,水电汽及人工因收率低下,全部超标,产品产值连材料费都抵不上。
向河渠以前看过原料,那是赵国民透露给他消息后去看的。胱胺酸是用动物的毛发为原料生产的,原料供应都由阮志清的亲友负责。向河渠抓一把毛发,发现掺有沙子,就知道不妙,但又无可奈何。这是又一个肠粘膜加水的翻板,比肠粘膜加水更让他感到无奈。因为这些猪毛人发来自外省的供货单位,即使车间换人负责,也没办法施加影响。因而接任后就决定暂不进货,待存货做完后再说。前天该车间主任朱光辉说毛发只够生产三四个班了,再不进货就得停产,为上通城,没来得及商量,今天看到阮秀芹的分析报告,觉得应该开个会商量一下。
会议由向河渠将上海、通城之行作了汇报;由蒋国钧汇报香肠车间物资采购和场地整理情况;赵国民谈了肝素、肠衣加工和胱胺酸生产情况 ;由阮秀芹就以前开发的三个新项目的产品经济情况作了统计和分析,然后进行讨论。
阮秀芹说:“从经济情况来看,过去开发的项目没有一个能再生产下去的。”蒋国钧说:“禾壮剂在阮志清手上就停了,不去说它。广灵素立即停下来是对的,但涉及到试用的几个大队,应该请示乡里。胱胺酸车间如果关门,就显得我们不能容人,是不是把老朱找来当面问问‘自负盈亏,毛利分成’这个方案能不能接受?能接受则继续生产下去,不能接受则只好停产。想指望那两位从外头进没沙子不掺假的毛发,恐怕是门儿也没有。”大家都同意老蒋的意见,立即将朱光辉找来。
朱光辉是阮志清的战友,蒲州分厂英雄车间的主任,因车间亏损被调回来担任新开发的胱胺酸车间主任。蒋国钧、向河渠去英雄车间检查工作时曾与朱光辉三人喝掉十五斤黄酒,英雄车间的工人说给别人听时,都没多少人肯相信。因为向河渠平常是喝不了多少酒的,偏偏那天他还帮蒋国钧带了一大碗,也就是说他喝了六斤。今天朱光辉来到会议室,葛春红为他泡了茶。
赵国民说:“请你来是共同商量胱胺酸怎么办这个问题的。你是知道的,之所以收率只有定额的60%,原因是毛发里的沙子、灰杂太多了,厂里亏了本,如果你是厂长,打算怎么办?”朱光辉问:“厂里打算关掉这个车间?”
赵国民说:“厂处于什么情况下你是知道的,拎着头顶子和和还亏四万,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容许任何项目任何车间再亏损。激素、胱胺酸一个标准都搞承包,厂方提供固定资产、流动资金,代销售产品,收取固定资产折旧、大修理基金、总资产的贷款利息和国家规定提取的费用,另按产值提取1%的管理费,其余归你处理,盈亏自理,你看怎样?”朱光辉想也没想就说:“这担子我挑不动。”
国民说:“回去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承包?有人承包更好,没有人承包,就只好停。我们等你的答复,关不关由你们决定。”
朱光辉问:“如果没有人承包,这班人怎么办?”赵国民说:“你放心,象激素上撤下来的人一样,厂里正在着手开发新产品,将逐步安排这些人的工作。”朱光辉说:“那好吧,我回去问问。”说罢走了。
向河渠问:“激素上讨论的结果怎么说?”蒋国钧说:“同意采用毛利分成的有四个,选择撤的六个。只等钱正华的货款汇回,撤的车间就可以行动了。小阮拟了个承包方案的草案,大家来议议。”
激素车间的承包协议内容概括起来就是:一、厂方提供设备设施器具器材和生产辅助材料,提供生活费用,负责销售产品;二、车间负责生产,承担设备设施折旧、大修理基金、占用资金总额的贷款利息,承担供销人员工资和费用(按激素总产量分摊);三、边际收益厂方得25%,车间得75%。边际收益界定为:产值减去原辅材料及第二款所提费用、税费等的余额。
向河渠说:“我们不能鞭打快牛。撤回的车间我们一分钱也捞不到,还得贴钱往回撤,撤回的人员往哪儿放也是个大负担。肯坚守的就是好样的,要将天平往他们那边倾斜,厂方少一点儿,15%就不少了,假如效益不理想,还可以再少些,即便全归他们,还至少承担了占用资金的利息,缓解了就业压力呢。”
赵国民说:“是不是先按一五、八五莶,到年底或明年上半年结帐时看职工收入再说。收入不错呢,按合同结;收入偏低呢,减厂方收入补;收入过低呢,全归车间。”蒋国钧说:“我完全赞同,就这样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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