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报复,来得又快又狠。
不知道那里来的情报,发现是八路军新一团干的。
鹰嘴岩的事,让整个晋西北的日军都红了眼!
几支由中队长带领的、加强过的扫荡分队,像几把烧红的锥子,从不同方向,狠狠扎向新一团的核心根据地。
目标明确:找到李云龙!撕碎新一团!
鬼子发了狠,行军速度极快,战术动作也刁钻。
不再是大摇大摆,而是化整为零,互相策应,步步为营。
刺刀上的膏药旗,在冬日灰暗的天色下,透着血腥的寒意。
新一团团部,气氛凝重。
地图上,几个代表鬼子扫荡分队的红色箭头,如同毒蛇的信子,不断向内延伸。
李云龙背着手,在屋里焦躁地踱步,像头困在笼子里的狮子。
“他娘的!小鬼子学精了!”
“抱成团,缩着脑袋往前拱!”
“老子主力扑上去硬拼?正中下怀!伤亡太大!”
“放着不管?让他们把咱根据地篦一遍?老百姓遭殃!”
他猛地一拳砸在土墙上,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
憋屈!窝火!
李文斌盯着地图,眉头紧锁。
鬼子的战术变了,新一团的打法,也必须变!
硬碰硬,消耗不起。
被动防御,更是死路。
他脑海中,来自后世的军事知识飞速翻涌。
游击战的精髓是什么?
十六字诀的核心是什么?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面对抱团的敌人…要化整为零,像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像…狼群!
一个清晰而狠辣的战术,瞬间成型!
“团长!” 李文斌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声音斩钉截铁:
“咱们也变!”
“鬼子抱团?咱们就散开!”
“散成无数把看不见的刀子!”
“三人一组!”
他伸出三根手指,语速飞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老兵带新兵!火力搭配!机动灵活!”
“战术就一个字:咬!”
“怎么咬?”
“偷袭!专打鬼子行军侧翼和尾巴!放一枪就跑!”
“冷枪!神枪手远距离点名!打掉他们的军官和机枪手!”
“埋雷!在他们必经之路,村口、路边、水井旁!埋下要命的铁西瓜!”
“打了就跑!绝不恋战!”
“像狼群一样!四面八方,神出鬼没!”
“咬一口就跑!换个地方再咬!”
“让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拖!耗!磨!”
“把他们拖疲!耗垮!磨掉那点精气神!”
“等他们散了架,露出破绽…”
李文斌眼中寒光一闪。
“就是咱们主力,扑上去撕碎他们的时候!”
李云龙听着,焦躁的脚步猛地停下!
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凶悍而狡黠的精光取代!
像老猎人看到了新的陷阱。
“三人一组…咬一口就跑…”
他咀嚼着这几个字,猛地一拍大腿!
“好!好一个狼群战术!”
“他娘的!就这么干!”
“传令兵!”
他对着门外大吼:
“命令全团!立刻按李参谋的战术执行!”
“以连排为单位,自由组合三人战斗小组!”
“老兵带新兵!枪法好的配机灵的!会埋雷的配腿脚快的!”
“给老子撒出去!”
“像狼一样!咬死这帮狗日的!”
命令如山倒!
新一团这架庞大的战争机器,瞬间完成了令人惊异的变形!
不再是攥紧的拳头。
而是化作了数百支灵活、凶狠、致命的狼牙!
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根据地广袤的山林、沟壑、村庄。
第一口:冷枪点名!
一支由山田少佐带领的鬼子中队,正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行军。
队伍拉得很长,士兵神情疲惫,警惕性下降。
河床两侧,是长满枯草的低矮土坡。
距离队伍尾部约三百米外,一个不起眼的土坎后面。
新一团三人小组:老射手赵铁柱,新兵蛋子王二娃,埋雷好手李石头。
赵铁柱稳稳架着那支加装了缴获瞄准镜的汉阳造。
冰冷的十字线,稳稳套住队伍中间一个骑在驮马上的鬼子军官(曹长)。
“噗!”
一声轻微得几乎被风声掩盖的枪响!
骑在马上的鬼子曹长脑袋猛地向后一仰,身体软软栽倒!
“八嘎!敌袭!”
鬼子队伍瞬间大乱!机枪盲目地向土坡方向扫射!
然而,土坎后面早已空无一人。
只有枯草在寒风中摇曳。
赵铁柱三人,早已顺着预先挖好的交通壕,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鬼子对着空气无能狂怒,抬着尸体,士气大挫!
第二口:诡雷惊魂!
另一路扫荡的鬼子小队,在一个叫小王庄的村口暂时休整。
士兵们疲惫地靠在土墙根下喝水。
一个鬼子军曹内急,骂骂咧咧地走向村口那棵老槐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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