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泸定桥,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就越是凝滞。湍急的大渡河水在深峡中奔腾咆哮,声若雷鸣,仿佛在预示着前方即将到来的恶战。山路愈发崎岖险峻,但警卫团的行军速度却不减反增。战士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都知道泸定桥是通往北上的关键咽喉,这块硬骨头,必须啃下来!
先期抵达的侦察兵带回了令人心悸的消息:泸定桥,十三根粗大的铁索横跨百米江面,上方铺着稀疏的木板,大部分已被敌军抽毁或烧掉,只剩下光溜溜、寒森森的铁链在江风中摇晃。对岸,敌军依托险峻地形,修筑了密密麻麻的工事,碉堡、机枪巢、迫击炮阵地层层叠叠,黑洞洞的枪口炮口正对着铁索桥和这边岸口,守军兵力至少一个团,而且似乎是得到了严令,摆出了一副死守到底的架势。
团临时指挥所设在一个能勉强眺望到泸定桥桥头的岩石后面。李云龙举着望远镜,脸色凝重地观察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放下。
“他娘的……”他骂了一句,但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只有沉甸甸的压力,“这他娘的是个硬茬子!乌龟壳子镶了铁钉,不好下嘴啊!”
孔捷和丁伟的脸色也同样严肃。孔捷道:“桥面被破坏严重,突击队上去,几乎无处躲藏,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难度极大。”
丁伟补充:“关键是火力压制。我们必须在对岸形成绝对的火力优势,压得敌人抬不起头,才能给夺桥的突击队创造一线生机。”
李云龙猛地一拍大腿:“对!火力!老子现在别的没有,就是家伙事硬气!上级命令我们团负责对岸火力压制,掩护兄弟部队的突击队夺桥!这任务正对老子胃口!”
他猛地回头,目光扫过身后的几位干将:“柱子!” “到!”王承柱立刻挺胸应答。 “你的迫击炮排,给老子盯死了对岸那些碉堡和机枪眼!老子不要你覆盖面,要精准!敲掉一个是一个!炮弹管够!打光了,老子去找‘运输大队长’再要!”(即使在这种时候,李云龙也不忘幽默一把,稍稍缓解了紧张气氛。)
“是!团长!保证指哪打哪!”王承柱信心满满,得益于一路的“进货”,他的炮排现在阔气得流油。
“牛大力!” “到!”牛大力嗓门如雷。 “你的机炮连,所有重机枪、轻机枪,给老子把枪口对准对岸!特别是那挺新的马克沁和你那挺‘魔改’的捷克式!老子不要你节省子弹!形成持续火力网,一只鸟飞过来都得给老子撂倒!重点照顾那些想冲出来反扑的敌军!”
“放心吧团长!俺老牛这把一定让对岸的小崽子们好好尝尝‘花生米’管饱是啥滋味!”牛大力拍着胸脯,那挺宝贝马克沁已经被擦得锃亮,架设在最佳射击位置上。
最后,李云龙的目光落在林烽身上:“林烽!” “到!” “你小子脑子活,眼睛毒!老子给你个特权,不固定岗位,就给老子当战场观察员和火力协调员!哪儿敌人火力猛,哪儿有威胁,直接给柱子和老牛指示!特别是那些隐藏的火力点,第一时间给老子敲掉!能不能做到?”
“能!团长!”林烽感到肩头责任重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信任的激动。这正是他发挥优势的时候。
“好!”李云龙环视众人,“兄弟们,这一仗,关乎全军生死!咱们这边火力猛一分,桥上的突击队员就安全一分!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精神!谁要是掉了链子,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是!”众人轰然应答,迅速奔赴各自的岗位。
激烈的战斗很快就在泸定桥两岸打响了!
兄弟部队精心挑选的突击队员们,冒着对岸密集的弹雨,悍不畏死地攀上了冰冷的铁索,向着对岸艰难地攀爬!对岸的敌军疯狂了,各种轻重火力如同泼水般倾泻过来,子弹打在铁索上,溅起刺眼的火星,不时有战士中弹,坠入下方汹涌咆哮的江水中,壮烈牺牲。
“开火!”李云龙嘶哑着嗓子怒吼!
刹那间,警卫团的火力阵地咆哮了起来!
“咚!咚!咚!咚!”马克沁重机枪沉闷而连续的怒吼率先发言,长长的火舌鞭子般抽向对岸的敌军工事,压得沙袋工事尘土飞扬。 “哒哒哒…哒哒哒…”那挺射程和精度都超群的“魔改”捷克式由牛大力亲自操控,进行着精准的点射,一个刚从掩体后探出身子的敌军机枪手应声而倒。 其他的轻重机枪也纷纷开火,密集的弹幕如同死亡之网,笼罩了对岸滩头和前沿阵地。
几乎同时,王承柱的迫击炮排也发出了怒吼! “嗵!嗵!嗵!” 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划出优美的弧线,砸向对岸。 “轰!轰隆!” 爆炸在对岸敌军阵地上接连腾起烟柱和火光。
但敌军工事坚固,很多机枪火力点设在碉堡内,普通机枪子弹难以有效摧毁,迫击炮的曲射弹道虽然能打到,但直接命中狭小射孔的难度极大。
“柱子!一点钟方向,那个石头碉堡!火力很猛!敲掉它!”林烽趴在观察位上,声嘶力竭地对着电话筒喊道(临时拉通了电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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