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崖,晨露还挂在矿草上,老周就带着采矿队的人扛着矿石往山下走。可没走几步,打头的小王就脚下一滑,背上的矿石袋“哗啦”摔在地上,碎石子滚了一地。“哎哟!这路也太滑了!”小王揉着崴了的脚,疼得龇牙咧嘴。
老周赶紧跑过去,帮着捡矿石:“这山路本来就陡,昨天下了点雨,更难走了。咱们这一袋才扛150斤,还得走半个时辰才能到山下,一天顶多运2000斤,炼钢车间那边天天催,这可咋整?”
旁边的老乡老李也叹了口气:“俺们用驴驮也快不了多少,驴走三步滑一步,上次还摔了一头驴,矿石撒了一路,心疼死俺了!”
这话正好被赶来的林烽听见。他原本是来矿点查看储量,却见大家扛着矿石走得磕磕绊绊,心里立马有了数——红石崖的铁矿储量足,含铁量又高,可这崎岖的山路成了“卡脖子”的事,运输效率上不去,再好的矿石也没法及时炼成钢,前线等着用的迫击炮炮身还缺着料呢。
“不能再靠人扛驴驮了!”林烽蹲下来,用树枝在地上画了条直线,“咱们修条简易公路,从矿点修到山下的运输点,宽2米,用碎石铺垫,再做几十辆手推矿车,每车装200多斤,运输效率肯定能提上来!”
“修公路?”老周眼睛一亮,“厂长,这主意好!可咱们没工具,也没那么多人手啊?”
“人手好办!”林烽笑着说,“我让沈泉带30个战士来帮忙,再找附近老乡,咱们给老乡算工分,管饭还补点粮食,肯定有人来;工具的话,老张的木工车间能做锄头、撬棍,炼钢车间匀点废钢打几把铁镐,够用了!”
消息一传开,附近老乡都来了劲头。第二天一早,红石崖下就聚了百十来号人——战士们扛着铁镐,老乡们带着锄头,连小豆子都拎着个小篮子,准备帮着捡碎石。牛大力更是兴奋,扛着两把铁镐走在最前面,嘴里还喊着号子:“修公路,运矿石!炼好钢,打鬼子!”
林烽先给大家分工:“沈泉,你带战士们负责劈山开路,把陡坡削缓点;老周,你带采矿队的人捡碎石,铺在路面上;老乡们负责平整路基,把坑坑洼洼的地方填实;老张,你带着木工车间的人,赶紧做30辆手推矿车,车架用硬木,轮子用铁轮,每车至少能装200斤!”
“得嘞!”众人齐声应下,立马干了起来。铁镐敲石头的“当当”声、锄头刨土的“沙沙”声、大家的吆喝声,在山谷里响成一片。
可刚干了半个时辰,沈泉就跑过来:“林厂长!前面有个陡坡,差不多有30度,削缓了也不好走,推车容易滑下去!”
林烽赶紧走过去,蹲在陡坡边琢磨。王老铁也跟着过来,吧嗒着烟袋锅:“俺看呐,不如在陡坡上砌几道石坎,像台阶似的,推车的时候能卡住轮子,就不会滑了。”
“这主意好!”林烽立马点头,“老周,你带几个人去矿点旁边捡大块石头,砌石坎;大力,你力气大,负责搬石头,别偷懒!”
牛大力正想歇会儿,一听这话,赶紧扛起块大石头:“厂长放心!我保证搬得又快又多!”可没走两步,石头没抓稳,差点砸到脚,吓得他赶紧把石头放下,拍着胸口:“好家伙!这石头比俺家的磨盘还沉!”
众人都笑了,王老铁走过去,用烟袋锅敲了敲他的后脑勺:“你小子就是毛躁!搬石头得用巧劲,不是光靠蛮力,跟俺学,蹲下身子,双手托底,慢慢站起来!”
牛大力跟着学,果然轻松多了。他一边搬石头,一边跟旁边的老乡唠嗑:“大爷,等公路修好了,咱们用手推车运矿石,一天能运4000斤,到时候炼钢车间能造更多炮管,打鬼子更有劲!”
老乡老李笑着说:“那感情好!俺们也想早点把小鬼子赶跑,过安稳日子!”
另一边,老张的木工车间也热闹非凡。他带着技工们锯硬木,做矿车的车架,家泉次郎也来帮忙——他以前在日军修械所见过手推矿车,知道怎么让车架更稳。“车架的横梁要加粗,不然装重了会断。”家泉次郎用中文说,还在木板上画了个加固的图样,“轮子和轴之间要加木轴套,减少摩擦,推起来更省力。”
小豆子也凑过来帮忙,负责给车架打磨毛刺。可他刚磨了两下,就把车架把手磨得歪歪扭扭。“哎呀!”小豆子急得快哭了,“张师傅,我磨坏了……”
老张接过车架看了看,没生气,反而笑着说:“没事,俺再锯一根。你这小手劲小,别磨把手了,去给轮子钻孔吧,记得钻正了,不然轮子装上去会晃。”
小豆子赶紧点头,拿着小钻头小心翼翼地钻孔,这次倒没出错,还得到了家泉次郎的夸奖:“钻得很正,比我第一次钻孔好多了。”
修路的日子里,大家每天天不亮就上山,天黑了才下山。炊事班的张师傅每天推着小车送午饭,小米粥、贴饼子,还有腌萝卜,大家围着蹲在地上吃,虽然简单,却吃得香。有次张师傅还特意做了红烧肉,给大家改善伙食,牛大力一口气吃了五个贴饼子,还想再要,被王老铁拦住了:“你小子少吃点,留着肚子下午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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