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体育馆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林墨身上。
惊讶,疑惑,难以置信。
在大多数人眼里,林墨只是个成绩优秀但体质普通的历史系学霸,跟打架斗殴这类事情根本沾不上边。他此刻站出来,无异于绵羊向猛虎挑衅。
陈烈也急了,压低声音:“林墨!你别冲动!这家伙手黑得很,你不是他对手!”
宫本剑一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小刀,上下打量着林墨,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他感觉不到林墨身上有任何练武之人的明显特征——没有鼓胀的太阳穴,没有沉稳如磐石的下盘,甚至气息都显得很平和。但这人站出来时的那种平静,却又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你?”宫本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峭的质疑,“用什么?你的历史书吗?”
围观的人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林墨没有理会那些笑声,也没有看焦急的陈烈。他只是平静地走到场边,从器材框里随手拿起一柄练习用的木质长剑。剑很粗糙,甚至有些地方还有毛刺。
他掂量了一下,随手挽了个极其简单的剑花,动作生疏得甚至有些笨拙,完全就是个门外汉。
这下,连原本有些期待的人都泄了气。这架势,明摆着是送菜啊。
宫本剑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轻蔑:“我不与弱者浪费时间。”
“是不是弱者,试过才知道。”林墨持剑而立,姿势依旧谈不上标准,但眼神却沉静如水,“还是说,你只敢与持剑的人交手?”
这话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精准地刺中了宫本作为剑客的骄傲。他脸色一沉,不再多言,双手持握竹剑,摆出中段构架,一股凌厉的气势瞬间锁定林墨。
“小心了!”宫本低喝一声,脚步迅捷前踏,竹剑化作一道黑影,带着破空声,直刺林墨面门!这一剑速度快、力量足,是标准的剑道正面突击,显然想一击结束这场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战斗。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陈烈甚至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去。
然而,面对这迅疾的一剑,林墨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没有格挡,没有闪避,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防御动作。他只是……微微侧了侧身。
动作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时机却妙到毫巅。
呼!
竹剑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的劲风拂动了他的发丝。
空了?
宫本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他变招极快,手腕一抖,竹剑横斩,扫向林墨腰间!
林墨依旧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只是手腕极其轻微地一翻,那柄粗糙的木剑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精准无比的角度,轻轻点在了宫本竹剑发力最薄弱的三分之二处。
叮!
一声轻响。
宫本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奇异的震荡力传来,让他势在必得的一斩竟然不由自主地偏向了一旁,力量泄了大半!
“什么?!”宫本心中剧震。这不是巧合!对方用的力量明明很弱,但那种对时机、角度的把握,简直匪夷所思!
他收起了最后的轻视,眼神变得无比凝重,脚步变幻,竹剑如狂风暴雨般向林墨攻去!直刺、劈砍、扫荡……剑道的基础招式在他手中信手拈来,连绵不绝,剑光几乎将林墨笼罩。
而林墨,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看似惊险万分,随时可能倾覆。他的脚步移动范围很小,身体也只是做着微小的摆动和侧移,手中的木剑更是如同绣花般,每一次都只是轻轻一拨、一引、一点。
叮!叮!当!当!
密集而轻脆的撞击声响起。
让所有围观者目瞪口呆的是,宫本那凌厉无比的攻势,竟然全部被这看似笨拙、缓慢的木剑一一化解!林墨总能在刹那之间,找到宫本剑势中最薄弱的那一点,用最小的力气,将其引偏、荡开。
他用的,根本不是什么精妙的剑法,更像是……一种基于极致洞察力和计算的本能反应!
“太极……听劲?”陈烈看得眼睛发直,喃喃自语。他练的是刚猛的古拳法,对以柔克刚的太极也有所了解,但从未见过有人能将这种“听劲”和“化劲”运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尤其是在兵器交锋中!
宫本越打越是心惊。他感觉自己的剑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所有的力量都被对方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卸开、引导,完全无法落到实处。对方就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水,任凭你如何用力,也只能激起些许涟漪。
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他憋屈得几乎要吐血!
“八嘎!”久攻不下,宫本心头火起,剑势陡然一变,不再追求连绵不绝,而是将全身力量凝聚于一点,竹剑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以远超之前的速度和力量,如同毒蛇出洞,直刺林墨胸口!
这一剑,含怒而发,几乎超越了他平时的水准,甚至隐隐带起了一丝微弱的、锐利的气流!
动了真火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林墨的眼神也微微一凝。他感受到了这一剑的不同,那其中蕴含的“锐利”之意,已经初步触摸到了“气”与“意”结合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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