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百合的声音像淬了冰,在山洞里荡开时,连空气都仿佛冻住了。数道带着杀意的目光“唰”地扎向顾慎之他们藏身的杂物堆,跟要把人戳出洞来似的。
扎昆的手下哗啦啦拉动枪栓,“咔啦咔啦”的声响在死寂里格外刺耳,几个穿白大褂的日本人也丢下手里的玻璃瓶子,眼神凶得像饿狼,一步步围拢过来,皮鞋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敲在人心坎上。
退路早就被堵死了。山洞深处就只有关着实验体的铁笼,栏杆锈得掉渣,却连个耗子洞都没瞅见。这是真真切切的绝境,前有狼后有虎,往哪躲都像是自投罗网。
“不打算出来?”清水百合慢悠悠地踱步上前,黑色雨衣的下摆蹭过地面的积水,“嘶啦”一声,在这死寂里格外瘆人。
她嘴角勾着笑,眼里却没半点温度:“顾先生,赵小姐,还真是巧啊。从上海到重庆,再到这鸟不拉屎的野山沟,你们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顾慎之深吸一口气,知道再藏着也没用了。他缓缓站起身,把赵佳贝怡往身后护了护,目光平平静静地对上清水百合:
“清水小姐这份执着,倒也让人佩服。为了这祸害人的玩意儿,连扎昆这种货色都能搭伙,真是啥钱都敢挣,啥良心都能卖。”
他扫了眼旁边的扎昆,那眼神跟看堆发臭的垃圾似的。
扎昆被这话戳了肺管子,脸“腾”地涨成猪肝色,粗脖子上青筋暴起,吼道:“放你娘的屁!死到临头还嘴硬!给我拿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个喽啰端着枪就冲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顾慎之的胸口,距离越来越近,枪身的冷光都映进了他眼里。
千钧一发的功夫,赵佳贝怡突然觉得不对劲——体内那一直跟基因密钥连着的空间,就因为离山洞中间那口翻滚着绿沫的激发剂大锅太近,突然跟开了锅似的,翻江倒海起来!
一股热流从小肚子里冒出来,“噌”地窜遍四肢百骸,烧得骨头缝都发疼,指尖甚至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按住这股乱窜的能量,可刚抬起手,就听“嗡”的一声轻响,以她为中心,一道看不见的气浪“呼”地扩了出去!
没声音,没亮光,可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喽啰,跟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了似的,“嗷”地惨叫着飞出去,“咚”地砸在岩壁上,滑下来时嘴里直冒血沫子,手里的步枪也跟面条似的拧成了麻花,“哐当”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所有人都傻了,眼珠子瞪得溜圆,跟见了鬼似的。连清水百合脸上的冷笑都僵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惊疑,随即被浓浓的贪婪盖了过去,跟见了金子的财迷似的,呼吸都粗了几分!
“果然……传闻是真的!”清水百合死死盯着赵佳贝怡,眼睛亮得吓人,透着股疯子似的狂热,“你身上,真有超越时代的力量!抓住她!我要活的!别伤着她一根头发!抓到手,咱们手里的货就能翻十倍价!”
顾慎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了一下,但他反应快,趁着对方还没回过神,一把拉起赵佳贝怡,低喝一声:“走!”同时,他手心里不知啥时候多了两枚铁疙瘩——那是他早备好的微型炸弹,猛地往山洞顶上的电灯线和那个冒泡的玻璃反应釜扔过去!
“砰!砰!”两声爆响几乎同时炸开,山洞里的电灯线被打断,“唰”地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反应釜被砸中,“咔嚓”一声裂了个大口子,里面滚烫的绿乎乎的液体“哗”地泼出来,溅得满地都是,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刺鼻的腥甜味,闻着就让人头晕恶心。
“啊——!”惨叫声立马炸锅了,是被激发剂溅到的日本人和旁边的喽啰。有人在地上打滚,有人捂着脸嚎叫,乱成一锅粥。扎昆气急败坏地吼:
“都他妈别乱!拿手电筒!抓住人!”
清水百合的声音也拔尖了,带着气急败坏的尖锐:“别开枪!伤了她谁都别想好过!把洞口堵死,他们跑不了!”
黑暗和混乱成了最好的挡箭牌。顾慎之紧紧攥着赵佳贝怡的手,手心全是汗,凭着刚才瞅见的方位和记性,拉着她就往山洞深处冲——那里有关动物的铁笼,栏杆锈得厉害,说不定能找到通风口或者啥缝隙!
赵佳贝怡觉得浑身跟着了火似的,刚才那一下好像抽走了她大半的力气,腿软得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可求生的劲儿撑着她,死死跟着顾慎之跑。
耳边全是杂乱的脚步声、叫骂声、伤者的哼哼声,追兵跟屁股后面撵来了,手电筒的光柱跟疯了似的乱晃,在岩壁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离得越来越近!
“这边!”顾慎之摸到冰凉的铁栅栏,手指在上面快速摸索,铁锈蹭得他手心发疼。突然,他摸到一个笼子后面的岩壁有点松动,凑近了才发现有条裂缝,窄是窄了点,也就比胳膊粗点,但勉强能挤进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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