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雷柱撕裂云层的瞬间,林渊耳中嗡鸣如钟。
他能清晰看见雷柱表面锁链上的封禁符文在流转,每一道纹路都像活过来的毒蛇,正吐着信子往他识海钻——这是刑天残念专门针对“破丹成婴”的杀招,要直接碾碎他丹田内即将成型的元婴胚胎。
“原来如此。”他喉间溢出带血的笑,左手死死攥住胸前九狱塔的位置。
方才时间迟缓时,塔灵不仅解析了雷劫轨迹,更在他识海深处展开一张淡金色的法则网,网眼正对应着雷柱的落点。
“你要毁我根基,我便借你雷霆铸核。”
话音未落,雷柱已至头顶。
林渊右手突然抬起,掌心剑气凝成半透明的引雷阵图,那是九狱塔第二层解锁的“御雷诀”残篇,此刻在雷光中泛着幽蓝。
他不退反进,脚尖点地跃起半丈,竟迎着雷柱直撞上去!
“找死!”刑天的冷笑混着雷鸣炸响,雷柱骤缩三寸,速度再提三分。
林渊的瞳孔里映出雷光的倒影,左手青筋暴起,九狱塔在体内发出嗡鸣——第五层锁链彻底崩断!
识海中的法则网突然鲜活,他甚至能“看”到雷柱内部的能量流动:暗紫是镇压,黑链是封禁,而最核心的赤金,是天道本源的雷霆之力。
“给我转!”他暴喝一声,掌心引雷阵图旋转如轮,雷柱撞上来的刹那,剑气精准挑中那缕赤金。
就像拨弄琴弦,暗紫色雷光被生生引偏三寸,擦着他左肩轰入丹田。
剧痛如千万把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下腹。
林渊膝盖一弯跪在焦土上,额头抵着地面,冷汗将碎发黏在脸上。
他能感觉到丹田内的金丹正在疯狂震颤,表面原本清晰的九道纹路被雷火灼烧得泛红,而那道被他强行导入的雷霆,正顺着金丹裂痕往里钻——不是破坏,是重塑!
“这就是...雷霆剑核?”他咬碎后槽牙,嘴角渗出黑血——那是被雷火灼烧的经脉淤血。
金丹内部传来噼啪炸响,原本圆融的丹体竟开始出现棱线,每道棱面都映着雷光,像颗被雷霆包裹的水晶。
九狱塔突然散发出温热的光,顺着经脉涌入丹田,将雷火中混杂的封禁符文逐一融化。
劫云深处传来轰然闷响,刑天的虚影终于显化。
那是个足有十丈高的巨人,身披青铜战铠,面容被破碎的面具遮盖,左胸位置有个贯穿的窟窿,正往外淌着幽蓝的法则之血。
“蝼蚁!你敢吞噬我之雷霆?”他的声音震得四周山石滚落,林渊耳中渗出鲜血,却仍抬头冷笑:“你的雷霆,不过是天道赐予我的养料。”
第三道雷劫就在这时落下。
这次是赤红色的雷海,每一滴雷液都有拳头大小,带着熔金铸铁的温度。
林渊却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抹掉脸上的血,目光灼灼盯着雷海。
他能感觉到九狱塔在体内共鸣,识海中的法则网已完全展开,每一滴雷液的轨迹都在网上标出红点。
“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左手结印按在丹田,右手握成剑指直指苍穹。
雷液落下的瞬间,他没有躲避,反而迎着雷海冲了上去。
第一滴雷液砸在他左肩,皮肉瞬间焦黑,露出白森森的骨茬;第二滴擦过右肋,在腰间犁出半尺长的血沟;第三滴正中胸口,他闷哼一声踉跄两步,却笑出了声——痛,痛得痛快!
“淬炼!”他咬着牙低喝,运转《太虚剑经》残篇,故意引着雷液往经脉里钻。
原本被雷火灼烧的经脉此刻像干涸的河床迎来暴雨,每道雷液都在撕裂血肉的同时,将经脉壁淬炼得更坚韧。
他能听见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那是雷火在剔除骨髓中的杂质;能看见皮肤下有幽蓝电蛇游走,那是九狱塔在调和雷霆与肉身的排斥。
刑天的虚影开始扭曲,面具上的裂痕越来越多:“你...你这是在自毁!”
“自毁?”林渊抹掉嘴角的血,眼中有雷光流转,“我这是在破茧。”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原本苍白的脸色泛起健康的潮红,被雷火烧焦的伤口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丹田内的金丹已经完全变成棱形,每道棱面都刻着细小的雷纹,最顶端,一颗拇指大小的婴孩虚影正在成型——那婴孩闭着双眼,周身缠着雷蛇,额间隐约有九狱塔的印记。
“成了!”林渊仰天长啸,第三道雷海恰在此时耗尽。
他站在焦土中央,衣袍破烂如旗,周身却散发着让刑天虚影都为之停滞的气息。
劫云开始消散,可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小友...”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渊猛然转头,看见守墓人枯骨正倚着半截断墙,残魂形态的躯体几乎透明,左手却死死攥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铃铛。
那是当年宗门大比时,长老用来定胜负的“清鸣铃”,此刻正随着枯骨颤抖的手,发出细碎的轻响。
“老东西,你...”林渊话未说完,便见枯骨冲他勉强扯出个笑容,残魂表面开始出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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