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手里攥着一沓寻亲登记表,刚要跟秦晚星汇报新登记的家庭情况,办公室的玻璃门就被猛地推开,一个穿深蓝色旧夹克的男人跌跌撞撞走进来,怀里紧紧抱着个皱巴巴的信封,进门就哭:“同志!求求你们帮帮我!我儿子被拐了,现在急着用钱治病,你们基金能不能先借我点钱?”
办公室里还有三个来登记寻亲的家长,听到哭声都转过头来。小陈赶紧放下登记表,走过去扶他:“大哥,您别着急,有话慢慢说。您儿子什么时候被拐的?有什么线索吗?”
男人抹着眼泪,从信封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着红色外套,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他又掏出一张纸,递到小陈面前:“这是医院的诊断证明,我儿子被拐后受了伤,现在在医院等着做手术,要五万块钱,我实在凑不出来了……”
小陈接过诊断证明,皱了皱眉。纸上写着“急性阑尾炎穿孔,需紧急手术”,落款是“市第三人民医院”,日期是三天前。可她上周刚跟第三人民医院的公益部门对接过,对方说医院开诊断证明都会盖红色的鲜章,这张纸上的章却是黑色的,还模糊不清。
“大哥,您这证明……”小陈刚要问,男人就抢过话头,声音更急了:“同志,我知道证明看起来有点糙,我是农村来的,没文化,找别人帮忙开的。我儿子真的快不行了,你们就信我一次,先给我点钱,等我找到儿子,一定加倍还回来!”
坐在旁边填表的张阿姨抬眼看了看男人,放下笔说:“大兄弟,你别急,基金帮人都是按流程来的,得先登记孩子信息,核实清楚了才好帮忙。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在哪被拐的?身上有没有胎记之类的记号?”
男人眼神闪了一下,搓着手说:“我儿子叫……叫小宝,去年冬天在镇上的菜市场被拐的。胎记……好像在背上,具体什么样我记不清了,当时太乱了。”
张阿姨皱了皱眉:“孩子的胎记你怎么会记不清?我女儿被拐五年了,她手腕上的月牙形胎记我闭着眼都能画出来。”
男人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嘟囔:“我……我那时候急糊涂了,再说这都过去大半年了,记不清也正常。”
小陈觉得不对劲,悄悄走到秦晚星身边,把诊断证明递过去:“秦总,您看这证明,章是黑的,而且他说孩子信息的时候,好多地方都含糊不清,我怀疑有点问题。”
秦晚星正在整理乐乐送的向日葵,闻言放下手里的喷壶,接过证明仔细看。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急性阑尾炎穿孔”的“炎”字还少写了一点,落款的医院名称里,“第三”的“第”写成了“弟”。她抬头看向男人,走过去轻声说:“大哥,您先坐,喝杯水慢慢说。我再问您几个问题,您儿子被拐那天穿的什么衣服?菜市场里有没有认识的人能作证?”
男人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裤子,声音有点发颤:“穿的……穿的蓝色裤子,具体什么样我忘了。菜市场人多,没人认识我,没人能作证。”
“那医院呢?”秦晚星又问,“您儿子在哪家医院住院?病房号是多少?主治医生叫什么名字?我让工作人员去核实一下,要是真的,我们马上帮您申请紧急救助金。”
这话一出,男人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飘向门口,支支吾吾地说:“医院……医院在郊区,挺远的,病房号我没记住,医生名字也忘了。我就是来借钱的,你们别问这么多了行不行?”
旁边的李大叔忍不住了,放下手里的水杯说:“小伙子,你这不对啊!孩子住院,哪有连病房号和医生名字都记不住的?我看你根本就是来骗钱的吧!”
“我没有!”男人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你们凭什么说我骗钱?我儿子真的病了!你们基金不是帮人的吗?怎么见死不救还冤枉人!”
秦晚星示意李大叔别激动,依旧轻声说:“大哥,我们不是冤枉您,只是基金的钱都是爱心人士捐的,每一笔都要花在实处,不能出错。您只要告诉我们医院的具体信息,我们核实后,要是真有需要,别说五万,十万我们都能帮您申请。可您要是一直不说,我们怎么帮您?”
男人的额头冒出冷汗,双手在身后来回搓,嘴里念叨着:“我……我真的记不清了,你们要是不帮我,我儿子就没命了……”说着,他突然往门口冲,想跑出去。
小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哥,您别走啊!要是真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跑什么?”
男人用力甩小陈的手,挣扎着喊:“放开我!我不借钱了还不行吗!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想帮忙!”
就在这时,小石头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刚买的棒棒糖,看到里面乱糟糟的,跑过来拉秦晚星的手:“妈妈,怎么了?这个叔叔为什么要哭啊?他的宝宝找不到了吗?那我帮他画宝宝的样子好不好?我画得可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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