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遇袭事件,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迅速扩散。
秦赐将杨可欣和季月安全送回电视台宿舍后,并未多做停留。他谢绝了她们让他留下的提议,独自驾车返回党校。车内,他神色冷峻,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那几个“溜子”的每一个动作细节。那份训练有素的狠辣与高效,绝非普通打手,更印证了他的判断——这是陈明哲精心策划的一次武力警告,或者说,是一次对他实力的试探。
回到党校宿舍,金可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刷手机,见他回来,立刻坐起身,关切地问:“老弟,没事吧?下午电话里听着就不对劲,到底啥麻烦?”
秦赐没有隐瞒,将商场遭遇“混混”挑衅,以及对方实为高手伪装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对陈明哲的直接指控,只说是可能得罪了人。
金可听完,胖脸一沉,猛地一拍大腿:“他娘的!在省城地界玩这套下三滥?还敢动我金可的兄弟!”他掏出手机,“你等着,我这就找朋友查查,看是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敢这么嚣张!”
“金哥,稍安勿躁。”秦赐按住他的手,眼神冷静,“对方有备而来,手脚干净,现场没留下任何把柄,查也未必能查到什么。而且,动静闹大了,对我们没好处。”
金可愣了一下,看着秦赐平静无波却暗藏锋芒的眼神,慢慢冷静下来。他混迹官场多年,也不是莽夫,立刻明白了秦赐的顾虑。在党校学习期间,卷入这种暴力冲突,无论缘由如何,传出去对秦赐的声誉都是打击。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哑巴亏就这么吃了?”金可压低声音,有些不甘。
“吃亏?”秦赐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我秦赐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金可从他眼中看到了某种熟悉的、属于猎人的耐心和决断。他知道,这位看似平静的兄弟,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行,老弟,你心里有数就行。需要哥做什么,尽管开口!”金可重重拍了拍秦赐的肩膀。
“谢谢金哥,暂时不用。”秦赐摇摇头,“眼下,以静制动,看看对方还有什么后手。党校的学习,不能耽误。”
接下来的几天,秦赐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依旧按时上课,认真听讲,积极参与讨论,甚至在一次关于“基层治理创新”的案例分享中,他结合塔寺乡应对矿难和群体性事件的经验,提出了“透明沟通、依法处置、民生兜底”的三原则,再次赢得了教授的赞许和同学的深思。
然而,暗地里的警惕提到了最高。他不再单独离开党校,与杨可欣、季月的周末聚会也选择了更为隐蔽和安全的私人场所。他反复复盘了自己在省城可能存在的弱点,最终确认,除了与杨、季二人这段复杂关系可能授人以柄外,自身几乎无懈可击。而经济问题,他更是底气十足。
与此同时,他通过加密通讯方式,与远在塔寺乡的孙紫恩保持着密切联系。邵老寻根之事进展顺利,山湖村那位周姓老人的口述细节与邵明远提供的家族记忆高度吻合,县侨办也找到了一些民国时期通往鹭岛方向的模糊记录,虽然缺乏直接物证,但证据链已趋向完整。孙紫恩请示,是否可以将初步结果告知邵老,以安其心。
秦赐沉思片刻,回复道:“可以择要告知,强调眉骨疤痕和‘鹭岛港’线索的高度吻合,但说明仍在寻找更确凿的书面或实物证据,请他再耐心等待片刻。注意,只向邵老本人汇报,消息仍需控制在最小范围。”
他隐隐觉得,邵老寻根这件事,或许不仅能带来投资,在某个关键时刻,也可能成为一张意想不到的牌。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秦赐正在宿舍整理学习笔记,金可神神秘秘地凑过来,低声道:“老弟,有消息了。”
秦赐抬起头。
“我托省厅的朋友侧面打听了一下,”金可声音压得极低,“那天商场附近的监控,有几个关键角度的,在事发前后一段时间,信号‘恰好’受到干扰,记录缺失。而且,据说道上有几个平时接‘脏活’的硬手,那段时间确实被人高价请走了,具体雇主是谁,口风很紧,查不到。”
秦赐眼神微凝。干扰监控,雇佣顶尖好手,事后抹除痕迹……这一套组合拳,不仅坐实了对方的有备而来,更显示了其能量和谨慎。
“不过,”金可话锋一转,胖脸上露出一丝狡黠,“我另一个朋友,在网安那边,倒是查到点有意思的东西。最近,在一些本地论坛和小圈子里,开始有些零星的帖子,隐晦地提到某个年轻乡镇干部,在省城学习期间‘生活作风不检点’,‘周旋于多位女性之间’,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描述的特征……跟你有点像。”
秦赐目光一寒。果然,陈明哲的手段不止于武力恐吓,舆论抹黑这招也跟上了。这是想先从私德上把他搞臭,为后续可能的政治打击做铺垫。
“需要我找人把这些帖子处理掉吗?”金可问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