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6月中旬,新加坡港的海风裹挟着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黏腻地贴在楚阳的亚麻西装上。他站在“新加坡号”货轮的甲板上,望着这艘满载黄铜锭、雷汞与机械零件的货轮缓缓驶离泊位——没人知道,那些真正足以改变镇南命运的军火,正静静躺在他识海的龙石种空间里,被300米神识牢牢守护。从沪海出发至今,时间已悄然滑过两个多月,每一段行程都像刻在骨头上的刻度:4月1日清晨离开镇南,14天后的4月15日抵达沪海,与周经理历经5天拉锯谈判,于4月20日签下生产线合同并支付定金;4月23日登上“孟买号”邮轮,经11天颠簸于5月4日抵孟买,当天便通过拉吉联系向导,星夜赶往喀拉拉邦,5月10日深夜潜入帕德玛纳巴斯瓦米神庙,3天后携宝藏折返孟买;在孟买用12天完成原材料采购、军火洽谈与货轮租赁,5月30日登上“维多利亚号”前往新加坡,6月1日至6月10日在人才市场筛选出280名技工、工人与教师,6月10日傍晚登上前往钦州港的邮轮,抵港后立刻转乘汽车与马车,沿桂-滇商道护送“明面上”的物资,朝着镇南进发。
这条商道是他此前花半年心血打通的“生命线”。早在出发前,他便让楚平在商道12个联络点各加派5名精锐,每到一处关卡,要么亮出怡和洋行的通关文书——那是周经理为表合作诚意出具的“护身符”,要么用几枚银元轻描淡写“打点”,再加上20名接应弟兄与欧洲技工中3名退伍老兵轮流警戒,一路虽遇过几伙窥伺的土匪、盘查的军阀哨卡,却都有惊无险。7月5日午后,当镇南县西门外那片熟悉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楚阳悬了85天的心终于落定——从4月10日正式踏上征程,到此刻归来,他带着远超预期的“家底”,踩碎了一路风尘,回到了这片正悄然蜕变的土地。
镇南的变化比他想象中更烈。西门外的工坊区已扩大近一倍,新砌的红砖厂房在阳光下泛着沉实的光泽,四座烟囱里冒出的青烟袅袅缠绕,与远处徐子营的炊烟融在一起;工坊区北侧的营房刚落成不久,两丈高的青砖围墙上爬满嫩绿色的爬山虎,从外看像处普通的工人宿舍,墙内却藏着标准化训练场与半地下武器库,甚至连墙角都暗设了射击孔;最让他心头一暖的是夜校——原本昏黄的煤油灯换成了亮堂的汽灯,十几扇窗户透出的光在暮色里连成一片,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整齐的英语单词朗读声,混着晚风飘得很远。
楚平早已带着二十几个弟兄在工坊区门口等候,青布短褂的袖口沾着水泥灰,看到楚阳从马车上下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营座!您可算回来了!您走这两个多月,工坊区就没停过工,您交代的那几座军工厂房,主体都快封顶了!”
楚阳拍了拍楚平的肩膀,目光扫过围上来的弟兄——他们个个晒得黝黑,裤脚卷到膝盖,露出沾着泥点的小腿,但眼里的光比太阳还亮。“辛苦各位了。”他笑着点头,语气干脆,“先把原材料运到新仓库,雷汞单独存进北院的防爆库房,派两个人24小时轮守;招募的技工和教师先安排到营房东翼的宿舍,明天一早我来分配任务。”
当天下午,楚阳连水都没喝几口,便带着楚平、楚小山和3名欧洲技工(其中两人曾在克虏伯工厂当过技术员),踩着未干的水泥地视察厂房。第一站是刚投产的卷烟厂,三台棕红色的卷烟机正嗡嗡运转,工人们穿着统一的蓝布工装,手指翻飞间,烟丝、烟纸便连成了支支“滇南”烟。车间组长楚林是楚氏本家,看到楚阳立刻跑过来,手里攥着本账本:“营座!您走后我们又招了50个工人,现在每天能产两万支烟,昆明、曲靖的商号把定金都打过来了,订单排到下个月中旬!”
楚阳走到机器旁,拿起一支刚滚下生产线的卷烟,烟纸泛着细腻的光泽,烟草的醇厚香气钻进鼻腔。“不错,烟丝的配比再调得醇一点。”他把烟递给楚林,“等子弹生产线投产后,从这里抽20个手脚麻利的工人去学操作,卷烟厂继续扩产,将来咱们的‘滇南’烟,要卖到贵阳、重庆去。”
第二站是单独划出来的军工厂区——这是楚阳最看重的“核心堡垒”。厂区围墙比其他区域高出半丈,墙头架着带刺的铁丝网(已预留通电接口),四个墙角各设一座半地下暗堡,门口的明哨挎着英77,暗处还有两个流动哨隐蔽在树后,连只麻雀想飞进去都难。按照楚阳的规划,这里的工人以徐子营村的楚氏同宗和阿木阿其彝寨的青壮为主,除必要的外籍工程师外,不招外乡人员,工资更是普通厂区的2.5倍,就是要守住军工生产的秘密。厂区内,五座高大的红砖厂房并排而立,分别对应步枪、子弹、机枪、山炮与炮弹生产线,地基打得比普通房屋深三尺,地面铺着厚达五寸的水泥,墙壁预留了通风口与吊装孔,屋顶的铸铁滑轮擦得锃亮——这些细节全是楚阳按需求重金购买的,就为了适配即将运抵的重型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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