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告捷的喜悦尚未褪去,8月16日午后,兴南空一师师长沈岳的办公桌上,一份加急电报正泛着油墨的冷光——华东防空指挥部的指令如重锤般砸在眼前:日军第三舰队旗舰“出云号”巡洋舰,此刻正停泊于黄浦江下游的高桥水域,舰上4门203毫米主炮每隔十分钟便朝着上海市区的守军阵地轰鸣一次,闸北、江湾一带的防御工事已被轰塌数处,务必尽快出动轰炸机梯队,协同中央空军对其实施突袭,摧毁其主炮火力点。
沈岳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出云号”的威名,整个华东战场无人不知——这艘排水量近万吨的装甲巡洋舰,不仅是日军第三舰队的指挥中枢,更是江面之上的“移动堡垒”。甲板上密布的8门120毫米高射炮,搭配周围4艘驱逐舰组成的环形护航圈,足以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空火力网,此前中央空军两次突袭均未得手,还损失了3架轰炸机。
“师长,陈工来了。”警卫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兴南航空研发部总工程师陈天工抱着一叠图纸,快步走进作战室,眼镜片上还沾着些许油污——他刚从机库赶来,手里攥着的正是“兴南神鹰”轰炸机的性能参数表。
“‘神鹰’的最大载弹量1.8吨,航程2800公里,光学瞄准镜误差100米,这些数据能不能啃下‘出云号’?”沈岳指着地图上“出云号”的停泊位置,语气带着急切。
陈天工俯身看着地图,指尖沿着黄浦江蜿蜒的航线划过,最终停在杭州湾:“正面突袭必遭密集火力拦截,得绕!从笕桥机场起飞,经杭州湾一路向东,再折向西北,从‘出云号’后方的浅滩水域突袭,那里是日军驱逐舰的防御盲区。”他顿了顿,又指向图纸上的副油箱,“挂两个280升副油箱,足够支撑迂回航线,轰炸后还能直飞南京备用机场,避开日军返航拦截。”
两人连夜敲定作战方案:10架“兴南神鹰”轰炸机组成突袭梯队,每架携带1枚1.8吨重磅炸弹与2枚500公斤辅助炸弹,主攻“出云号”主炮与舰桥;笕桥机场出动20架“兴南雄鹰”I型战斗机护航,分为前、中、后三队,前队负责扫清突袭路线上的日军侦察机,中队贴身护卫轰炸机,后队压制敌舰防空火力。
8月17日凌晨四点半,杭州笕桥机场的探照灯刺破夜幕,10架“兴南神鹰”轰炸机如蛰伏的猛禽,停在跑道西侧。机身被连夜喷涂成深灰色,与夜色融为一体,机翼下的副油箱灌满了85号航空燃油,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机长林辰穿着深蓝色飞行服,戴着皮质飞行帽,正弯腰检查机身的炸弹舱——1.8吨的重磅炸弹被牢牢固定在舱内,弹身上的引信已调试完毕,只待投下的瞬间,便能爆发出摧毁钢铁的威力。他是兴南空军的首批轰炸机机长,曾驾驶“兴南神鹰”完成过仰光至加尔各答的远程飞行,此次突袭,他主动请缨担任领航机机长。
“01号机组准备完毕,请求起飞。”林辰对着无线电沉声说道,指尖轻轻抚摸着驾驶舱内的光学瞄准镜,镜片上还映着他坚毅的脸庞。
“准许起飞!祝凯旋!”指挥塔台的指令传来,林辰猛地推动油门杆,BMW 132增压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机身缓缓滑向跑道。凌晨四点整,首架“兴南神鹰”迎着夜色升空,机翼下的航灯如两颗微弱的星辰,其余9架轰炸机紧随其后,在空中组成“一字编队”,朝着杭州湾方向飞去。
机舱内,领航员陈默紧盯着航图与指南针,每隔五分钟便报一次坐标:“航向120度,高度2000米,速度320公里/小时,无异常空域。”林辰则紧握着操纵杆,将战机保持在云层下方,利用夜色掩护飞行——这是最危险的阶段,一旦被日军侦察机发现,整个突袭计划将彻底暴露。
两个小时后,战机编队抵达杭州湾上空。此时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海面波光粼粼,远处的渔船隐约可见。林辰按照预定计划,调整航向至310度,战机编队开始朝着西北方向折返,朝着黄浦江下游飞去。
“各机组注意,降低高度至1000米,关闭航灯,无线电静默!”林辰的声音透过加密频道传至每一架战机,机舱内瞬间陷入沉寂,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与海风掠过机身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
清晨六点十分,轰炸机编队在预定空域与护航战斗机汇合。20架“兴南雄鹰”如利剑般在周围盘旋,机翼下的航炮闪着冷光。此时黄浦江面笼罩着一层薄雾,透过雾气,“出云号”庞大的舰身终于出现在视野中——灰色的舰体如一头巨兽,停泊在浅滩水域,舰首的203毫米主炮正缓缓转动,朝着上海市区的方向,炮口还冒着淡淡的硝烟。
“各机组注意,降低高度至500米,准备突袭!”林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并非恐惧,而是极致的兴奋。他推动操纵杆,战机开始缓缓下降,机翼几乎擦着江面掠过,激起的水汽沾在舷窗上,模糊了部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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