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断了!”凡子指着屏幕,声音都在颤抖,“系统和井的数据流,断连了!十三秒!”
监控画面里,那个黑影的身形在周哑婆喷出血雾的瞬间,也跟着模糊、闪烁,最后凭空消失了足足十三秒,才重新出现。
我死死盯着屏幕,心里清楚,周哑婆是用自己的血做代价,强行斩断了“岗”与“井”之间的联系。
虽然只是短暂的十三秒,但对于一个依赖规则和连接的系统来说,这无异于一次强制重启。
凌晨三点整,值班室里那台老旧的针式打印机,突然毫无征兆地“咔咔”作响,自动启动了。
在死寂的午夜,这声音格外刺耳。
一张A4纸被缓缓地吐了出来。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抓起那张还带着油墨温热的纸。
那是一份人员名单,从第一岗到第六岗,名字后面都标注着“已故”或“交接完成”。
我的目光直接扫到最后一行。
“第七岗:陈国富(已确认)”
成功了。
我那条伪造的“双残者继任”守则没有被识别,但大量的虚假信息和阵法的干扰,最终还是把系统引向了陈国富这个它最“熟悉”的目标。
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凡子惊恐的叫声就从背后传来:“小舟,快看!”
我猛地回头,只见值班室的监控画面中,那个刚刚还因为数据断连而呆立不动的黑影,缓缓地,缓缓地转过了身。
它没有再走向考勤机,也没有消失,而是朝着一个全新的方向——我宿舍楼的方向,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了过去。
它的步伐不再僵硬,甚至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流畅感。
凡子盯着屏幕,牙齿都在打颤:“它……它不打卡了。系统确认了新的继任者,它从‘打卡’这个规则里解脱了。它现在……它现在是冲着你来的。”
我的血液瞬间冷了下来。
我明白了。
我耍了系统,系统也耍了我。
它接受了陈国富这个“替罪羊”,从而摆脱了岗位的束缚。
而我,这个试图篡改规则的人,成了它新的目标。
它不再是一个遵守规则的幽灵,它成了一个自由的猎手。
而我,就是它的猎物。
我一言不发,转身冲出监控室。
夜风冰冷,吹得我脸上生疼。
从这里到宿舍,不过短短三百米,此刻却像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我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目光已经锁定了我的后背。
游戏规则变了。
这场战斗,不再是围绕着那口井,不再是关于那个岗位。
现在,只关于我。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宿舍楼,冲上楼梯,站在自己房门前。
掏出钥匙的手,抖得厉害。
我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进锁孔。
我知道,门后面等待我的,绝不会是我离开时的模样。
这个本该是我最安全的地方,此刻,已经成了它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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