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呢?”
“你们自己解决。”林保生说,“或者找其他投资人。”
“这……”王导有些为难,“林生,现在市场不好,其他投资人都在观望。”
“那这样。”林保生放下剧本,“我们投一百五十万,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剩下的,你们想办法。”
“百分之四十……”王导看向制片人阿珍。
阿珍快速在纸上算了算,点点头。
“可以。”
“还有一个条件。”林保生说,“拍摄期间,我们要派人跟组。”
“跟组?”
“对。”林保生看向伊戈尔,“伊戈尔先生会以‘技术顾问’的名义,全程参与。”
王导愣了下,随即笑了。
“那当然好!有伊戈尔先生在,苏联部分的戏就更真实了!”
会议又谈了半小时细节。
合同条款,拍摄计划,资金到位时间。
最后,王导握着林保生的手。
“林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送走王导和阿珍,会议室里只剩下林保生和伊戈尔。
“你怎么看?”林保生问。
伊戈尔点了一支烟——苏联产的,味道很冲。
“剧本,一般。”
“但能赚钱。”
“也许。”伊戈尔吐出一口烟,“但重点不是赚钱。”
“那是什么?”
“情报。”伊戈尔说,“跟组去苏联拍摄,是最好的掩护。”
林保生点头。
他明白陈望的用意。
电影投资,一方面是赚钱,一方面是建立人脉。
更重要的是,为情报活动提供合法的外衣。
“你手下那两个人,‘耳语’和‘变色龙’,这次也跟去?”
“去。”伊戈尔说,“‘耳语’可以混进录音组,‘变色龙’可以做场务。”
“注意安全。”
“知道。”
林保生站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香港的夜景璀璨如星河。
“伊戈尔,你觉得香港怎么样?”
“很吵,很挤,但……有活力。”
“比莫斯科呢?”
伊戈尔沉默了一会儿。
“莫斯科现在,很冷。”
“不是天气。”
“我知道。”伊戈尔掐灭烟,“莫斯科现在,人心更冷。”
两人都不说话了。
窗外传来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陈望那边,压力很大。”林保生说,“国内竞争激烈,蒙古那边也不顺利。”
“我知道。”伊戈尔说,“所以我们要在这里,打开局面。”
“不只是赚钱。”
“对。”伊戈尔点头,“是建立通道,是收集信息,是准备后路。”
后路。
这个词很重。
林保生转过身,看着伊戈尔。
“你觉得……需要准备后路吗?”
“不知道。”伊戈尔很诚实,“但陈望在准备,我们就得准备。”
正说着,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前台女孩探进头。
“林先生,有您的电话。”
“谁打来的?”
“说是日本来的,姓田中。”
林保生和伊戈尔对视一眼。
田中一郎。
日本昭和机械的销售课长。
“我去接。”
林保生快步走出会议室。
电话在接待室。
拿起听筒。
“莫西莫西,田中先生?”
“林先生,晚上好。”电话那头是流利但带口音的英语,“很抱歉这么晚打扰。”
“没关系,田中先生有什么事?”
“关于上次您咨询的乳制品设备,我这边有了新的消息。”
林保生精神一振。
“请说。”
“我们公司最新一代的UHT杀菌设备,型号US-3000,下个月会在东京食品机械展上首次亮相。”
“技术参数呢?”
“处理能力每小时五吨,杀菌温度135-150度可调,无菌灌装精度达到百万分之一。”
田中顿了顿。
“但价格……很贵。”
“多贵?”
“整套生产线,包括预处理、杀菌、灌装、包装,报价一百八十万美元。”
林保生心里咯噔一下。
一百八十万美元。
按现在的汇率,接近七百万人民币。
这还只是设备。
厂房、安装、调试、培训,加起来至少还要两百万。
“田中先生,这个价格……”
“我知道很高。”田中说,“但这是目前最先进的技术,欧洲和美国都在用。”
“有没有……二手设备?”
“有。”田中似乎早有准备,“大阪一家乳品厂去年破产,有一条用了三年的旧线,型号是US-2500,处理能力三吨每小时,价格……六十万美元。”
“工况怎么样?”
“保养得不错,我亲自去看过。”
林保生快速思考。
六十万美元,还是贵。
但比一百八十万,便宜太多了。
“田中先生,能不能安排我们去看看?”
“可以。”田中说,“下个月食品展期间,我可以带你们去大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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