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上的风浪愈发汹涌,小型快艇在波峰浪谷间剧烈颠簸,像是随时会被撕碎的落叶。沈知行紧握着方向盘,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那艘巨大的 “幽灵号” 货轮 —— 船体漆黑如墨,在昏暗的天色下宛如蛰伏的巨兽,甲板上隐约有人影走动,手里的枪支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距离货轮还有一百米时,沈知行关掉快艇发动机,任由海浪将小船推向货轮方向。他检查了一遍身上的武器:一把手枪别在腰间,一把匕首藏在靴筒里,还有一个微型通讯器藏在衣领下 ——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若是能接近林砚,或许能通过通讯器向阿坤传递消息。
“放下梯子!” 货轮甲板上有人喊话,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沈知行抬头,看到一架铁梯从甲板上垂落,几个武装人员正举着枪对准他,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举过头顶,顺着铁梯缓缓爬上货轮。刚踏上甲板,冰冷的枪口就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不许动!跟我们走!” 一名武装人员厉声喝道,粗糙的绳子瞬间绑住了他的双手。
沈知行没有反抗,目光快速扫过甲板 —— 货轮上至少有二十名武装人员,分布在各个角落,甲板中央堆放着数十个密封的木箱,应该就是从基地转移来的物资和文件。他被押着穿过甲板,走进货轮内部的通道,通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林砚在哪里?” 沈知行一边走,一边试图从押解人员口中套取信息。可对方始终沉默不语,只是用力推着他的后背,催促他快走。
穿过几道铁门,沈知行被带进一个宽敞的船舱。船舱中央,林砚和两名队员被绑在金属柱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看到沈知行进来,林砚眼中满是焦急,拼命挣扎着想要说话。
“沈警官,果然有胆量,竟然真的一个人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船舱阴影里传来,随着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缓缓走出 —— 正是 “暗网联盟” 的高层,“幽灵”。
“幽灵” 走到沈知行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你能救出他们?太天真了。从你登上‘幽灵号’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我的猎物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知行怒视着 “幽灵”,尽管双手被绑,眼神却依旧坚定,“‘暗网联盟’走私军火、毒品,伤害了无数无辜的人,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 “幽灵” 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船舱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我只是在遵循游戏规则而已。我要建立的,是一个全新的秩序,而你们这些警察,就是旧秩序的绊脚石,必须被清除!”
他抬手示意,一名武装人员立刻上前,撕掉了林砚嘴上的胶带。“知行,别管我们!这是陷阱,你快想办法离开!” 林砚急切地大喊,声音因为长时间被封而有些沙哑。
“离开?” “幽灵” 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在沈知行面前晃了晃,“这艘货轮上装满了炸药,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整艘船都会化为灰烬。你们谁也别想离开!”
沈知行的心脏一沉,他知道 “幽灵” 说到做到。但他没有慌乱,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突破口:“你费这么大劲把我引到这里,不可能只是为了同归于尽。你一定还有其他目的,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谈。”
“幽灵” 的身体微微一顿,似乎没想到沈知行会这么说。他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你很聪明。我确实有一个条件 —— 我要你交出从王涛那里得到的所有关于‘暗网联盟’的资料,并且发誓永远不再追查‘暗网联盟’的任何事情。只要你答应,我就放林砚和他的队员离开。”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沈知行冷笑一声,“就算我交出资料,你也不会放过我们。”
“幽灵” 走到林砚身边,手枪顶在林砚的太阳穴上:“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看着你的朋友死在你面前。”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林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住手!” 沈知行大喊一声,“我答应你!但你必须先放了林砚他们,我再把资料交给你!”
“幽灵” 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但我要先确认资料是否在你身上。” 他示意一名武装人员搜查沈知行的身体,可翻遍了沈知行的口袋,也没有找到任何资料。
“资料不在我身上,在我朋友那里。” 沈知行早就料到 “幽灵” 会搜查,提前将资料交给了阿坤,“只要你放了林砚他们,让他们安全离开货轮,我就联系我朋友,把资料送到你指定的地方。”
“幽灵” 盯着沈知行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是否在说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放下枪:“好,我信你一次。但我要派人跟着他们,直到我拿到资料。如果我发现你耍花招,他们一样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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