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市局停机坪时,已是傍晚。夕阳透过云层,给熟悉的办公大楼镀上一层金色,可沈知行看着这栋曾日夜值守的建筑,心里却满是寒意 —— 这里藏着 “夜神”,那个操纵 “暗网联盟”、害死父亲和华人高管的幕后黑手,还是他曾经敬重的警局高层。
母亲被安排在市局招待所暂住,林砚以 “协助调查国际走私案” 的名义,暂时留在市局配合沈知行。两人刚走进办公大楼,就看到局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副局长张诚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朝着他们快步走来。
“知行,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张诚拍了拍沈知行的肩膀,眼神扫过他胳膊上的绷带,语气带着关切,“听说你在非洲受了伤?怎么样,要不要先休息几天?”
沈知行心里一紧 —— 张诚正是他怀疑的 “夜神” 人选之一。父亲当年的案件,张诚是参与调查的负责人之一;而华人高管提到的 “警局专用设备”,也只有副局长级别的高层有权调配。他压下心中的疑虑,勉强笑了笑:“谢谢张局关心,一点小伤不碍事。这次从非洲带回了‘暗网联盟’的重要线索,我想尽快整理上报,顺便申请重新调查我父亲当年的案件。”
张诚的眼神微微闪烁,随即点了点头:“应该的!你父亲的案件一直是局里的遗憾,能有新线索当然要查。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刚回来肯定累了,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再开专案会议,正式启动调查。” 他的语气自然,可沈知行却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在刻意拖延时间。
回到久违的宿舍,沈知行将父亲的笔记本和从非洲带回的照片、文件锁进密码箱。林砚坐在床边,压低声音说:“这个张诚不对劲。我们刚回来,他就这么‘热情’,还刻意推迟专案会议,说不定是想趁机销毁证据,或者给‘夜神’通风报信。”
“我也觉得他有问题,” 沈知行皱起眉头,“但现在没有证据,不能打草惊蛇。明天的专案会议,我们得小心应对,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第二天一早,专案会议在市局会议室召开。张诚坐在主位,身边坐着刑侦支队队长、技术科科长等几位中层干部。沈知行将非洲的经历和 “暗网联盟” 的线索简要汇报后,重点提到了 “夜神” 的存在,以及他与警局的关联。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立刻陷入沉默。技术科科长李敏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怀疑:“沈警官,你说‘夜神’是警局高层?这会不会太武断了?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但有多个间接线索指向这一点。” 沈知行拿出那张从非洲带回的照片,放在桌上,“这张照片上的人穿着警服,站在市局大楼前,背影很像我们局里的某位高层。而且‘暗网联盟’曾使用过国内警局的专用设备,只有高层才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设备。”
张诚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眉头皱起:“这张照片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是谁。而且警局专用设备偶尔会有报废处理的情况,说不定是‘暗网联盟’从废品站回收的,不能仅凭这两点就怀疑局里的人。” 他的话看似合理,却在无形中为 “夜神” 开脱。
沈知行刚要反驳,张诚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为了查清真相,我批准你重新调查沈振邦警官的案件,同时授权你调阅局里近五年的设备出入库记录。李科长,你负责配合沈警官的技术支持;林警官,你协助沈警官梳理‘暗网联盟’的线索。”
会议结束后,沈知行和林砚来到技术科。李敏将设备出入库记录的电子档调出来,递给沈知行:“沈警官,所有设备的领用、报废记录都在这里了,你慢慢查,有需要随时叫我。” 她说完,便借口 “处理其他案件”,匆匆离开了技术科。
沈知行盯着电脑屏幕,仔细查看每一条记录。林砚坐在一旁,帮他筛选关键信息。两人查了整整一上午,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 所有设备的领用和报废都有完整的签字和流程,看不出任何破绽。
“不对劲,” 沈知行关掉电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张诚既然授权我们查记录,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把有问题的记录删掉或者修改了。我们不能只盯着设备记录,得从其他方面入手。”
“你父亲当年的案件卷宗,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林砚提议,“我们去档案库调卷宗看看,说不定能发现当年被忽略的细节。”
两人来到档案库,档案管理员老王是局里的老员工,当年曾协助整理过沈振邦的案件卷宗。听说他们要调卷宗,老王叹了口气:“沈警官的案件卷宗,三年前被张副局长借走了,至今还没还回来。我去催过几次,张副局长说还在‘复查’,让我再等等。”
“张诚借走了卷宗?” 沈知行心里一沉 —— 父亲的卷宗里肯定藏着关键线索,张诚借走不还,很可能是为了销毁证据,掩盖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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