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坐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捏着已经填好的离婚协议书。她的左脸还带着淤青,那是三天前郝木峰用拳头留下的。那天晚上,她终于鼓起勇气提出离婚,换来的是一顿毒打。
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李雪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
小雪,你听妈说,离婚这事再考虑考虑。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爸气得血压都高了,现在在医院。你就算不为我们想,也为孩子想想。孩子不能没有完整的家。再说,咱们的家庭经得起离婚这样的事情吗?你再找,找个什么样的也不好说。咋样都是一辈子。
李雪握紧手机,默不作声。她望向马路对面的小学,再过半小时,儿子就该放学了。
妈,他打我。李雪声音很低,这次差点打断我的肋骨。还拍了我的裸照要挟我。
“都是夫妻,他不是没有传播出去吗?”李雪不再说话。她知道,家族的脸面更重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男人嘛,脾气上来收不住。你公公刚打电话来,说木峰知道错了,保证以后不会再动手。他们家答应把西城那套房子过户到你名下,就当是补偿。
李雪闭上眼睛。她知道母亲接下来要说什么。
而且...你想想,离了婚你住哪儿?单位同事会怎么说你?说你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孩子以后的成长会有阴影?木峰说了,要是真离了,他就要争抚养权...
挂掉电话,李雪把脸埋进手掌。她太清楚郝木峰的手段了。上次她提离婚,他直接把自己用强了。同时,痛哭流涕,痛改前非。自己也是体制内县级干部,为了面子,也是忍气吞声。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她面前。郝木峰从车上走下来,西装革履,手里还拿着一束玫瑰。他蹲下身,把花递给李雪。
老婆,我错了。他声音温柔,仿佛三天前那个挥拳的人不是他,跟我回家吧,爸妈都在等我们吃饭。
李雪没接花。郝木峰也不恼,直接拉起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皱眉。孩子今天期中考试,考得不错。你要是真为他好,就别闹了。
李雪最终站起身,跟着郝木峰上了车。离婚协议书被她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晚饭在郝家老宅吃。圆桌坐了十几个人,郝木峰的父母、哥嫂、姐姐姐夫,还有三个孩子。孩子坐在爷爷奶奶中间,正在啃鸡腿。
嫂子,听说你要和大哥离婚?郝木峰的妹妹郝婷婷突然开口,七岁的女儿坐在她腿上,妮妮昨晚还问我,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哥哥了。
小女孩立刻抬头:我不要!我要和哥哥一起玩!
郝木峰的母亲给李雪夹了块鱼:小雪啊,夫妻吵架正常。木峰是脾气急了点,但心是好的。你看他今天特意去接你,花都是挑的最贵的。
李雪低头吃饭,没说话。饭桌下,她的膝盖在发抖。
饭后,郝木峰的父亲把她叫进书房。老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这是西城房子的房产证,已经改成你的名字了。他推了推老花镜,木峰这次确实过分,我已经骂过他了。不过小雪啊,咱们郝家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离婚这种事,太难看。再说,你的家族比我们还显赫,也经不起折腾。都是老夫老妻了,慢慢磨合适应吧。
李雪接过文件袋。她知道这不是礼物,而是封口费。
回家路上,郝木峰接了个电话。李雪听出是女人的声音,但他很快挂断了。
单位的事。他随口解释,转头看了眼李雪的表情,怎么,不信?
李雪摇头:
她当然知道是谁打来的。明瑶菲,郝木峰单位的人事科科长,也是他最近半年的固定情人。以前听别人说还不信。自从李守兔给她发信息,看到两人开房后出来,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第二天上班,李雪直接去了单位,处理了单位的一些事。但是,今天的李雪收拾的更加简洁而不失雍容。处理完,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李雪约明瑶菲在市公安局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喝点什么?李雪问。
随、随便。明瑶菲手指绞在一起,郝太太,我...
李雪点了两杯热牛奶。等服务员走开,她直接说:别紧张,就是聊聊。明瑶菲脸色刷白,眼泪立刻掉下来:对不起,他跟我说他离婚了...
我相信你。李雪递过纸巾,他惯用这种手段。
明瑶菲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
我今天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李雪声音很轻,你是主动申请换个地方,还是我帮你调动一下岗位。
这关系人生事业上的大事,但李雪说得无比自然。她看到明瑶菲的眼睛瞪大了。
我想离婚,但他不想离。李雪苦笑,为了孩子,也为了父母。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决定不再离婚。
服务员送来牛奶。明瑶菲机械地道谢,手一直在抖。
郝木峰答应我不会再找你。李雪继续编造,但我担心他说话不算数。你能不能...暂打个报告换个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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