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李守兔在监狱里愈发谨慎。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叠被子,棱角要比旁人的更分明些,出工干活也始终低着头,洗衣房里的肥皂泡溅到手上,他都只是默默擦掉,从不抱怨。
这天刚到洗衣房,管事的狱警就扯着嗓子喊:“都快点!今天要洗的囚服多,天黑前必须干完!” 李守兔赶紧拿起搓衣板,刚把一件沾了油渍的囚服泡进水里,就听见旁边传来“哗啦”一声——是马全把一盆脏水不小心泼到了地上,溅了旁边一个瘦高个囚服上一大片。
那瘦高个叫周水生,平时就爱挑刺,此刻立马瞪起眼:“你瞎啊?没长眼睛?” 马全也不是好惹的,放下盆就怼回去:“不就溅了点水吗?至于这么大火气?” 两人说着就凑到了一起,眼看就要动手,李守兔赶紧上前拉马全:“别吵了,狱警还在这儿呢,真要闹起来,都得关禁闭。”
马全狠狠瞪了周水生一眼,甩开李守兔的手:“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今天我非揍他不可!” 周水生也哼了一声,捡起自己的盆挪到了另一边,嘴里还嘟囔着:“有些人就是欠收拾,早晚有一天让你好看。” 李守兔心里咯噔一下——周水生,名字里带“水”,老头之前提醒过要防“水边之名者”,难不成就是他?
接下来的半天,李守兔总忍不住留意周水生。只见周水生一边搓衣服,一边时不时往马全那边瞟,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算计。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守兔故意坐在马全旁边,压低声音说:“你最近别跟周水生起冲突,那人心眼多,万一给你下套就麻烦了。”
马全扒了一口饭,满不在乎地说:“他能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软蛋。” 李守兔还想再劝,就看见老吴端着饭盆走了过来,脸色不太好。“怎么了老吴?” 李守兔问。老吴叹了口气,坐下后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刚才我听见周水生跟另一个监室的人嘀咕,说要找机会‘教训教训’马全,还说要让他在洗衣房待不下去。”
马全一听就炸了:“他敢!我看他是活腻了!” 李守兔赶紧按住他:“你小声点!现在没证据,你要是冲动,正好中了他的计。” 老吴也跟着劝:“守兔说得对,咱们在这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 马全咬着牙,半天没说话,最后狠狠把筷子往饭盆里一戳:“行,我忍!但他要是真敢来惹我,我绝对饶不了他!”
下午回到洗衣房,气氛明显不对。周水生跟几个平时和他走得近的人凑在一起,时不时往马全这边看。李守兔心里一直提着劲儿,果然,快收工的时候,马全去倒脏水,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人故意绊了一下,手里的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脏水洒了一地,还溅到了刚好路过的狱警身上。
狱警立马火了:“你干什么吃的?眼睛瞎了?” 马全赶紧解释:“不是我故意的,是他绊我!” 他指着刚才绊他的人,可那人却一脸无辜:“我没绊你啊,是你自己走路不稳吧?” 周围几个周水生的同伙也跟着帮腔:“对,我们都看见了,是他自己不小心。”
周水生在一旁假惺惺地说:“管教,马全可能就是太累了,您别生气。不过这脏水洒了一地,总得有人收拾吧?” 狱警瞪了马全一眼:“行,既然是你弄的,那就罚你今晚不许吃饭,留下来把这里打扫干净!” 马全还想争辩,李守兔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摇了摇头。马全咬着牙,最终还是没说话。
收工后,李守兔没走,留下来帮马全打扫。马全蹲在地上,一边擦地一边骂:“周水生这孙子,肯定是他策划的!早晚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李守兔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没用,你得记住,以后离他远点,别再给她可乘之机。” 马全点了点头,声音低了下来:“今天谢谢你啊,还有老吴,要不是你们提醒,我可能早就跟他吵起来了。” 李守兔笑了笑:“咱们都是一个监室的,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两人打扫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走出洗衣房,就看见老哑巴站在不远处的墙角,像是在等什么人。李守兔心里一动,跟马全说了一声,就朝老哑巴走了过去。“老人家,您怎么在这儿?” 李守兔问。老哑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周水生不简单,你让你那个朋友多加小心,他不止想教训马全,可能还想利用马全做别的事。”
李守兔心里一紧:“您的意思是,他还有别的目的?” 老哑巴点了点头:“我刚才看见他跟一个穿便服的人在拐角说话,那穿便服的人看着像是外面来的,手里还拿了个信封,塞给了周水生。” 李守兔皱起眉头——外面来的人?还给他塞信封?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那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李守兔问。老哑巴沉默了一会儿:“别轻举妄动,先观察。周水生既然收了别人的东西,肯定会有所行动,你们只要留意他的动静,抓住他的把柄,才能自保。还有,最近几天,别去西边的放风区,那里‘煞气重’,容易出事。” 李守兔赶紧记下来:“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老哑巴摆了摆手,转身慢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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