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哑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缓缓道:“我老了,眼神不好,手也抖。认得出药,但撵不了末,调不了膏。”他盯着李守兔,“你手稳,劲儿足。你来做。”
李守兔瞬间明白了!老哑巴这不是在求药,他这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他拿出药,点名功效,却说自己做不了,这分明就是把选择题又抛回给了李守兔——我知道你懂,药我给你了,你做不做?你做了,就等于承认了你懂行,承认了你和“那一行”有关系。
这老头,步步都是坑,句句都是试探啊!
李守兔看着老哑巴那双看似浑浊实则精明的眼睛,又看了看手里那截“地枯牛”。他知道,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再装下去,不仅显得不近人情,可能还会彻底断了和老哑巴之间这条微妙的线。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把“地枯牛”紧紧攥在手心。
“成。”李守兔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异常清晰,“我想办法弄烧酒。药膏,我来调。”
老哑巴听了这话,脸上那层紧绷的、仿佛永远化不开的冷漠,像是被风吹动的死水,终于起了一丝微弱的涟漪。那不是笑容,但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欣慰、感慨和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没再说别的,只是伸出干枯得像老树皮一样的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李守兔的胳膊。然后,转身,悄无声息地拉开门,融入了监室走廊的黑暗里。
李守兔一个人站在厕所昏黄的灯光下,手里紧紧攥着那截干枯的草药,手心里全是汗。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迈出了危险的一步,但也可能,推开了一扇通往未知真相的门。
窗外,隐隐传来闷雷声。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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