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各路大仙显灵……去胡家议亲,能顺顺利利。”
柴家后院,紧挨着山体的隐秘处,一扇厚重的石门后藏着间暗室。
空气中飘着香烛燃烧的淡淡烟气,关奶奶跪在蒲团上,对着上方供奉的牌位和神像,双手合十虔诚地磕头。
嘴里念念有词:“只要婚事能成,信女关翠云定献上牛羊,给大仙们重修金身,好好还愿!”
“咚咚咚——咚——”
石门外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
关奶奶动作一顿,麻利地爬起身,走到门边,扭动石壁上一个不起眼的石钮,石门慢慢滑开一条细缝。
她探出头,谨慎地往外瞅,确认来人是谁。
“娘,是我!”
儿媳叶青蒿贴着石门,声音低低传来,“家里人都齐了,在书房等着呢!”
“嗯,我这就过去。”
关奶奶回完话,简单收拾了下案上的供品。
从暗室走出来后,熟练地将旁边堆放的玉米杆挪到石门前,遮挡住入口。
柴家定居在吉省的长市,当初建房时,柴爷爷特意选了靠山脚的地块。
房子是七十年典型的砖混结构,两层小楼房内里有600多平。
外墙是灰砖勾缝,看着质朴,却牢固的很。
前院和后院都围了红砖墙,规整又安全。
一楼进门是宽敞的客厅,红砖铺地抹了水泥,平整好打扫。
客厅连接着餐厅和厨房,拐弯过去是书房,直走是卫生间。
楼梯设在客厅一侧,通向二楼。
二楼有三间向阳的主卧和一间客房,同样也配了卫生间。
整个宅子谈不上奢华,胜在坚固、实用,空间也足够宽敞,这在城里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最隐秘的是后院——
当年动工前,柴家自己动手,从后院往山体里悄悄挖了条暗道,里面隔出两间暗室,如今成了柴关两家的祠堂。
除了家里人,没外人知道有这地儿。
书房里,柴爷爷刚串门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乎,儿媳就跑来给“报喜”。
老爷子当时就听愣住了,挑起花白的眉毛,颤着声音问:“你说啥?大黑……找着对象了?”
“爹,你不知道啊??”
柴国栋本来嗓门就大,激动得直跳脚,大声喊着,“我今个去县城办事,回来听青蒿说这事儿, 还以为你知道呢?”
柴爷爷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我哪儿知道?问你娘去!还有,跟你老子说话,小点声,我还没聋呢!”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比谁都急,满脑子都是“不可能”。
叶娘扭头,对着旁边柴爹(柴国栋)轻声安抚:“别急,等娘过来了,让她仔细跟咱们再说道说道。”
“吱呀——”
三人正说着,书房门被推开,关奶奶快步走了进来。
屋里三人“唰”地一下,全站起身围着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开问:
“娘,赵政委电话里到底咋说的?”
“大黑真有人要啦?那姑娘是啥人家的?”
“真的假的?他俩没让人给轰出来?”
……
个个满脸好奇,急着知道实情。
家里的“老大难”,那独苗苗真找着“对象”了???
关奶奶今个心情大好,被围着问也不烦,脸上的褶子笑成了菊花。
她扬手压了压:“行了行了!都消停点儿,坐下说!坐下好好唠唠大黑这婚事咋整!”
柴家开会,十回有八回都是以柴毅的婚事为主。
以往那气氛,悲壮得跟开追悼会似的,唉声叹气。
但今个不一样,个个激动、兴奋!
连平常最沉稳的柴爷爷,嘴角都止不住地往上翘。
一向话少、性子清冷的叶青蒿(叶娘),此刻眼里也闪着光。
柴爹性子急,又外向,第一个憋不住:“娘!那老大难真有人要了?!你那老耳朵没听差吧?别是赵卫国那小子穷逗闷子呢!”
他皱着眉头,一脸“这不可能”的表情——
自家儿子啥模样、啥德行他清楚,能有人看上才怪!
关奶奶性子泼辣,办事爽利,说起话来声音洪亮:“听得真真儿的!我一开始也犯嘀咕呢,怕这俩崽子合起伙来忽悠我!我在电话里揪着小赵,问了得有十来遍!
挂了电话心还悬着呢,又给杨师长拨了过去,人杨师长也是这么说的!这事儿板上钉钉了!”
她拍着大腿,说得唾沫横飞,激动的想到山上跑几圈——
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今天!
柴爷爷再沉稳持重,此刻也难掩喜悦,他咳嗽一声:“嗯……杨师长都证实了,那看来是没跑儿了。”
他转向关奶奶,语气认真起来,“老婆子,对方是个什么人家?那姑娘咋样?大黑那驴脾气,人家能相中?”
老爷子考虑问题更实际——
就大黑那性子,可别刚处两天再把人姑娘给气跑了!
叶娘一句话切中要害:“娘,那姑娘……身体还好吧?”
她轻声问了一句,心里更关心未来儿媳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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