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驱马上前,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诺,买的胡麻饼。
阿瑶眼睛一亮,接过饼咬了一口,脆香的面屑簌簌落在衣襟上:真的!和龟兹城卖的一样!
那当然。徐凤年笑道,我让宁峨眉专门绕去龟兹买的。
宁峨眉在马背上哼了声:王爷,您这架势,倒像是要把西域的点心铺子都搬回北凉。
那又如何?徐凤年挑眉,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众人皆笑。风卷着草香掠过,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银辉,一切都显得宁静而温暖。
谁也没注意到,前方路口的沙丘后,正有两双阴鸷的眼睛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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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城,西市。
徐凤年一行刚进城,就察觉到不对劲。
往日热闹的市集今日冷冷清清,店铺半掩着门,街上行人脚步匆匆,眼神躲闪。
不对。宁峨眉皱眉,这架势...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徐凤年翻身下马,让青鸟去打探消息。
不多时,青鸟回来,脸色凝重:王爷,城中传言,说北莽的使者要来龟兹,要...要迎娶龟兹公主。
迎娶?姜妮惊讶,龟兹王不是刚把阿月许配给...?
阿月公主三年前就难产去世了。
曹长卿叹息,龟兹王一直没有再娶,如今突然要迎娶北莽公主...
北莽公主?徐凤年挑眉,拓跋弘的妹妹?
正是。青鸟点头,听说那公主生得极美,还带着十万两黄金的聘礼。
徐凤年眯起眼。拓跋弘这个时候送公主来龟兹,绝非巧合。
龟兹是西域的交通要道,若北莽能控制龟兹,便能切断北凉与西域的联系。
走,去王府。徐凤年翻身上马,见见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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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王宫,议政厅。
拓跋氏公主坐在主位右侧,一身华服,鬓边戴着东珠,确实生得明艳动人。
她身旁站着个灰袍老者,正是拜火教的二长老,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
龟兹王拓跋德坐在主位上,脸上堆着笑:徐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徐凤年拱手:王上客气。听闻王上要迎娶北莽公主,特来道贺。
拓跋德干笑两声:这是...两国联姻的好事。
北莽与我龟兹世代交好,能结秦晋之好,乃天意。
徐凤年挑眉,不知这位公主的聘礼,可还满意?
拓跋德瞥了眼二长老,二长老会意,上前一步:徐王爷,我家公主带来的聘礼,除了十万两黄金,还有...三百车。
什么礼物?徐凤年追问。
二长老阴恻恻一笑:三百车...北凉人的头颅。
厅内瞬间死寂。拓跋德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挤出一丝笑:长老说笑了,哪有拿人头当聘礼的?
怎么没有?二长老从袖中掏出一卷名单,这是龟兹境内所有与北凉有来往的商人、官员名单,共三百二十七人。
我家公主说了,这些人不除,北凉的势力便要渗透进龟兹。
徐凤年接过名单,扫了两眼,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拓跋德幼子,拓跋弘文。
原来如此。他合上名单,王上这是...要拿自己儿子的头,去换北莽的公主?
拓跋德额角冒汗:徐王爷明鉴,本王也是...也是为了龟兹的安危...
安危?徐凤年冷笑,王上可知,这三百二十七人中,有一半是跟随我北凉军多年的老部下?
他突然提高声音:宁峨眉!
末将在!宁峨眉从门外闯入,手中提着个血淋淋的木匣。
打开。徐凤年道。
木匣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百二十七颗人头,每个都用红绸包着,最上面一颗,赫然是拓跋弘文的!
这...拓跋德瘫坐在龙椅上,面如死灰。
二长老脸色大变:徐凤年!你...你竟敢杀我北莽的人!
杀的是勾结拜火教、出卖龟兹利益的叛徒。
徐凤年把名单拍在桌上,王上,您可知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他转向宁峨眉:说说。
宁峨眉冷笑:这些人昨日还在酒楼里喝酒,说要里应外合,等北莽大军一到,就打开城门。
结果...他们的酒里被下了药,睡梦中就被割了脑袋。
拓跋德浑身发抖:不...不可能...我儿...我儿他...
您儿子昨夜还在和王爷的幼妹阿瑶公主谈诗作对。
徐凤年打断他,要不是阿瑶提前察觉不对,恐怕现在...已经是一颗人头了。
阿瑶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胡麻饼:王上,阿瑶昨日确实见过拓跋公子,他说...说他很喜欢我送的龟兹绣帕。
拓跋德望着阿瑶,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头,终于老泪纵横:造孽啊...造孽啊...
徐凤年挥了挥手:来人,把二长老拿下。
两个亲卫冲上来,将二长老按倒在地。二长老疯狂挣扎:徐凤年!你敢动我?我哥哥是大长老!他会为我报仇的!
大长老?徐凤年挑眉,正好,一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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