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眼神锐利,紧紧盯着黑虎示警的方向,对向羽说道:
“干,为什么不干?这是山神爷送到咱们嘴边的肉,哪能放过!”
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带着谨慎:“不过得小心干,莽撞不得。先摸清楚是啥牲口再说。看黑虎这架势,不像遇到成群的猎物或是熊瞎子,倒像是盯上了单个的大孤猪,或者……是头马鹿。”
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茂密的灌木丛和齐腰深的杂草严重阻碍了视线和行动。“这林子太密了,绝不能放狗硬冲。万一真是凶悍的主,狗子缠上去,咱们没有枪,根本来不及救援,黑虎它们就得吃亏!”
“那咋整?”向羽握紧了手里的砍刀,既紧张又兴奋。
“先把家伙式准备好!”陆阳说着,目光扫向旁边几棵碗口粗、笔直的小树。“砍两根顺手的棍子,把侵刀墩上!有了长家伙,能稳妥点。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挥动砍刀,选中两根长短、粗细都差不多的硬木树枝,利落地砍断、削去枝杈,留下约莫一人多高、一寸粗细的木棍。
接着,陆阳从后腰抽出侵刀。他让向羽帮忙扶稳木棍的一端,自己用侵刀锋利的刀尖,在棍头小心翼翼地刻挖出一个深槽,然后将侵刀厚实的刀根部位用力楔进去,再用随身带的细麻绳紧紧缠绕捆扎固定。
向羽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自己的砍刀墩在了另一根木棍上。顷刻间,两把简陋却颇具威慑力的长矛就制作完成了。
“好了!”陆阳试了试手中长矛的牢固程度,满意地点点头。他拍了拍躁动不安的黑虎的脑袋,发出指令:“黑虎,带路!打枪的不要,悄悄的前进!”
黑虎似乎明白了主人的意图,喉咙里的低吼停了下来,缓慢的向着嗅到味道的方向前进。
黄盖和戴宗也默契地分散在两侧,同样保持着高度警惕,慢慢地移动。
陆阳和向羽一左一右跟在后面,弓着腰,紧握着刚刚制成的长矛,踩着黑虎的足迹,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他们的脚步放得极轻,生怕踩断枯枝发出声响。
每前进几十步,陆阳都会停下来,侧耳倾听前方的动静,同时目光扫过每一片可疑的草丛和灌木间隙。
两人三狗在密不透风的林子里又悄无声息地往前摸了将近半个多小时。
汗水早已浸透了陆阳和向羽的后背,黏糊糊地贴在衣服上,但他们精神高度集中,丝毫不敢大意。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腐烂的落叶和盘结的树根时不时绊人一下。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以及他们自己压抑的呼吸和心跳。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黑虎猛地刹住脚步!
它整个身体瞬间伏低,前爪紧紧抠住地面,脖颈上的鬃毛根根炸起,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低沉、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呜……”声,那声音里充满了发现猎物的兴奋和即将发起攻击的暴烈。
几乎在同一时刻,侧翼的黄盖和戴宗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三条狗子呈一个松散的半圆形,死死盯住前方一处相对树木没有那么茂密的洼地。
陆阳对着身旁的向羽做了一个准备战斗的手势。
向羽也立刻停下,拿好长矛,准备战斗。
陆阳和向羽两人,借着灌木和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匍匐前进,一点点靠近那片相对开阔的洼地边缘。
透过稀疏的草茎和低矮的灌木缝隙,他们终于看清了目标。
正如陆阳所料,那是一头体型不算太大但状态极差的大孤猪。
它侧卧在洼地中央一片被压倒的草地上,正在熟睡。
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疤,最显眼的是那对獠牙,一只齐根断掉,另一只也只剩半截,断口参差不齐。
大孤猪的腹部深深凹陷,显然已经在野猪群里争夺头领失败,被赶了出来,很久没有吃东西了,现在状态很差。
陆阳仔细观察了片刻,心中已有定计。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向羽,先是指了指大孤猪,又指了指自己和向羽,最后划出一个左右包抄的手势,示意两人从两侧迂回靠近,形成夹击之势。
同时,他无声地解开了拴在三只狗子脖子上的皮绳。
向羽紧张又兴奋地点点头,握紧了手中墩着砍刀的长矛,手心微微出汗,但眼神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斗志。
陆阳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锁定那头沉睡的孤猪。他猛地一挥手,低喝一声:“上!”
早已蓄势待发的三只猎狗,如同接到冲锋号令的士兵,瞬间如同三道离弦之箭,低吼着从隐蔽处狂飙而出,直扑洼地中央的孤猪!
就在三只狗子如同利箭般射向洼地中央,距离大孤猪仅剩十来步远的时候,那沉睡中的孤猪猛地一个激灵,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了一下,豁然惊醒!
它正做着重新夺回猪群、左拥右抱母猪的美梦,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狗吠声硬生生吵醒,美梦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被惊扰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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