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黑,我困了,不想动。”
夏凡:“……”
夏凡在墙角愣了足足有五分钟,大脑才从一片空白中勉强找回了一点逻辑。
不行,不能这样。
这要是明天早上被爷爷奶奶看到,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夏凡就打了个哆嗦。
他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挪到床边,像个做贼的,压低了声音,用气声说:“江书瑶,你快起来,回你自己屋去。”
床上的人没动静。
“江同学?江大学霸?江女侠?”他换了好几个称呼,声音一次比一次卑微。
还是没动静,只有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睡着了?这么快?
夏凡不信邪,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的肩膀。
“别闹。”床上的人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面朝他,还顺便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只露出一颗脑袋。
夏凡彻底没辙了。
他总不能用强的吧?把她一个醉酒的姑娘家从床上拖起来,再扔到院子里?他干不出这事。
可让他跟她……睡一张床?
夏凡光是想一下那个画面,脸就烫得能煮鸡蛋了。他活了十六年,连女生的手都没正经牵过,这直接就跳到最高难度模式了?
他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
去跟她换房间?他睡西厢房去?
这个念头更危险。万一她半夜醒了,发现自己睡错了,迷迷糊糊地又摸回西厢房,结果在床上摸到了一个男的……夏凡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那画面太美,他承受不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凡的心情从抓狂,到焦灼,再到最后的……认命。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他认命地从墙角的柜子里拖出一张收起来的旧凉席,又拿了个枕头。凉席是夏天午睡时铺在地上用的,上面还有一股竹子的清香。
他把凉席在床边的空地上铺开,躺了上去。
冰凉的竹席接触到皮肤,让他燥热的身体瞬间冷静了不少。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深一浅,交织在静谧的夜色里。
夏凡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月光,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他能清晰地听到床上传来的、江书瑶翻身的细微声响,能闻到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属于她的清香。这一切都像一根羽毛,不停地在他心尖上搔刮,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他就这么睁着眼,从月上中天,一直耗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缓缓睡去。
结果还没睡多久,夏凡就被冻醒了
他像个僵尸一样,直挺挺地从凉席上坐起来,浑身骨头都像是被拆了重装一样,又酸又痛。
夏凡看向自己的床。
床上那人睡得正香,呼吸平稳,侧着身子,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像一匹上好的绸缎,铺散在白色的枕套上。
阳光从窗格子里透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安静又美好。
如果忽略她霸占了自己床铺的事实,这画面确实挺好看的。
夏凡愤愤地想。
他从凉席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发出一阵“咔吧咔吧”的脆响。这声音似乎惊动了床上的人。
江书瑶动了动,缓缓地转过身,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刚睡醒的她,眼神还有些迷茫,她看着头顶陌生的房梁,又看了看四周的陈设,最后,目光落在了站在屋子中央,正像个老头一样捶着腰的夏凡身上。
她的表情,经历了一个从迷茫到困惑,再到震惊,最后到恍然大悟的复杂过程。
昨晚那些零零碎碎的、丢脸的片段,像潮水一样涌进了她的大脑。
“轰”的一声,江书瑶感觉自己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那股热度,从脸一直蔓延到耳根,再到脖子。
她猛地一下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蒙了进去,活像一只受了惊的鸵鸟。
夏凡看着她这副样子,一晚上的委屈和辛酸,总算找到了宣泄口。他搬了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在床边坐下,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秋后算账”。
“江书瑶同学,你醒了?”他的语气阴阳怪气,“睡得还好吗?我的床,还算舒服吧?”
被子里的人没动静。
“你倒是舒服了,你知道我这一晚上是怎么过的吗?”夏凡开始控诉,声音里充满了悲愤,“这一夜下来,我现在腰酸背痛腿抽筋,感觉半条命都没了!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和肉体创伤?”
被子里的身影,似乎缩得更小了。
夏凡看她不说话,越说越来劲:“还有,你昨晚说的那些话,我都给你记着呢!我都录下来了,等回了学校,我就在广播站里循环播放,让全校师生都欣赏一下我们江大学神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话一出,被子终于有了动静。
被子被掀开一条小缝,露出一双又羞又恼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