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扑到妹妹身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妹妹的身子一直在发抖,小小的身体滚烫滚烫的,想来是受了伤还着了凉。
“别怕,哥哥在……哥哥来了,没人能欺负你……”楚风声音哽咽,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滴在妹妹的脸上。
楚瑶哭着揪住他的衣裳,声音虚弱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羽毛:“哥……疼……”
楚风这才注意到,妹妹的胳膊上、腿上有好几道血口子,有的还在往外渗血,也不知道是被野狗咬伤的,还是在这乱葬岗里摔倒磕破的。
他心疼得不行,一边轻轻安抚妹妹,一边用自己的棉袄尽量裹住妹妹,想给她多些温暖。
“瑶瑶乖,咱们这就回家,回家找福伯给你治伤……”楚风说着,就要把妹妹背起来。
可他自己也才十岁,身体瘦弱,背着妹妹刚走两步,就觉得双腿发软,差点又摔倒。
但他咬咬牙,硬是稳住身子,一步一步往乱葬岗外挪。
这一路上,楚风感觉每一步都无比沉重,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可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带妹妹回家。
他想起以前王府里的日子,那时候多好啊,有温暖的屋子,有热乎的饭菜,有成群的下人伺候,可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
可他没工夫去怨天尤人,他知道,只要兄妹俩活着,只要他努力,总有一天能让镇西王府重新站起来,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的人瞧瞧,镇西王府的骨血,就绝不会被轻易打垮。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乱葬岗外那条小路,远远的,好像有个身影在徘徊。
楚风眯起眼,认出是福伯,心里一阵温暖。
福伯这些日子为了这个家,头发都愁白了不少,得知妹妹失踪,肯定也急坏了。
“福伯!”楚风大喊一声。
福伯听到声音,转过身,瞬间眼睛就红了,一路小跑过来,看到楚瑶受伤的样子,更是老泪纵横:“我的小少爷、小小姐啊,这是遭了啥罪哟……”
“福伯,快带我们回家,给瑶瑶治伤……”楚风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急切。
福伯赶紧过来,和楚风一起,小心翼翼地把楚瑶扶上他找来的木板车,然后福伯在前面拉,楚风在后面推,一步一步往家走。
一路上,楚风看着街边的景象,心里满是感慨。
曾经繁华的苍云城,如今在他眼里,却透着说不出的清冷。
那些曾经和王府有来往的人家,如今看到他们,要么是满脸不屑,要么是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一点关系。
可楚风不在乎这些,他知道,真正的尊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来的。
回到那破旧的小院子,福伯赶紧去烧水、找药,楚风则把妹妹抱到床上,用热毛巾给她擦脸、擦身子,处理那些伤口。
好在伤口看着吓人,大多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等福伯把药找来,给楚瑶上好药,又喂她喝了点温热的粥,楚瑶的精神才稍微好了些,在楚风的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楚风坐在床边,看着妹妹熟睡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经此一遭,妹妹受了惊吓,以后得更小心照顾她。
而他自己,也得更努力才行。
他想起父亲生前说过的话,大楚王朝虽表面太平,可暗地里各方势力涌动。
边疆也不安稳,镇西王府作为曾经的功勋世家,如今没落了,可有些仇、有些责任,不能忘。
他摸了摸自己随身戴着的一块玉佩,那是父亲留下的,据说当年父亲就是戴着这块玉佩,在战场上杀敌无数。
玉佩有些温润,在这寒冬里,给楚风带来一丝暖意。
“爹,娘,你们在天有灵,就保佑瑶瑶平安长大,也保佑孩儿能重振王府,不辜负你们的期望……”楚风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福伯这时走了进来,看着楚风,欲言又止。楚风抬头,看着福伯:“福伯,你有啥话就说吧。
”福伯叹了口气:“少爷,咱们家现在这情况,实在是难啊。
库房里的东西能卖的都卖得差不多了,往后的日子……”
楚风点点头,他知道福伯要说什么,这些日子他也在想办法,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这苍云城里,又能有什么挣钱的法子呢。
“福伯,我想过了,明天我就去城里的武馆看看,能不能当个学徒,挣些银子。
”楚风咬咬牙说。
他记得父亲生前武艺高强,自己也跟着学过一些基本功,虽然不算厉害,但要是能进武馆,说不定能谋个生计,也能继续练武,将来好为父报仇,重振王府。
福伯有些犹豫:“少爷,武馆里的活可苦,你年纪小,能受得了吗?”
楚风笑了笑,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坚毅:“福伯,我能行。
以前在王府,我也没少练武,这点苦算啥。
只要能让咱们活下去,能让瑶瑶过得好,我啥苦都能吃。
” 福伯看着楚风,眼里满是欣慰和心疼,点点头:“好,少爷有志气,老奴陪着你。”
这一夜,楚风躺在简陋的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脑海里闪过白天在乱葬岗的惊险,闪过妹妹受伤的模样,也闪过未来的种种可能。
他知道,往后的路会很难走,可他不怕,镇西王府的血液在他体内流淌。
他要带着妹妹,一步一步,重新撑起这片天,哪怕前路荆棘满布,哪怕要面对无数艰难险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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