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沉稳干练的女声响起(是清仪师伯!):“我们还在天上飞……目前……没有找到神宅的位置。” 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
师父的声音带着询问:“嗯?信息有误?我再报一遍。” 他再次清晰复述我的信息。
咒语、木鱼声再次交织、攀升,直至又一声涤荡心灵的罄响!
清仪师伯的声音陡然清晰,带着一丝凝重:“找到了!我们现在悬浮在神宅上方……这位置……好生怪异!像是……地府的鬼街边缘!四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漆黑,死寂……阴冷……”
我的心瞬间揪紧。
“房子……是一座极其破败的茅草房!屋顶塌陷大半,茅草稀疏凌乱。院墙的土砖剥落严重,露出里面朽烂的筋骨。两扇歪斜的木门,布满虫蛀的孔洞,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垮,连门槛都没有了……院子当中……”
清仪师伯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确认:“……站着一只……微胖的中年狐狸!它竟已化了人身,只是顶着一颗毛茸茸的狐狸脑袋!嘴里……还叼着一杆老旧的铜烟袋锅子!它正抬着头,斜着眼睛,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眼神,瞅着我们!”
接下来的录音,完全是清仪师伯作为“眼睛”,向师父实时转述神宅内的景象和对话:
师父声音坚定地说道:“先给你套层护身法罩。下去!”
院中的狐妖声音沙哑油滑,带着浓重的奇怪腔调:“呦嗬!这次来的不是那些装神弄鬼的‘大仙儿’了?直接是神官老爷驾到?啧啧,你们这些牛鼻子老道,就是爱管闲事!” 它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浓烟。
清仪师伯冷哼一声:“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胆子倒不小,居然没跑?”
狐妖叼着烟袋,满不在乎地回道:“跑?往哪儿跑?这几年,这小子疑神疑鬼,没少找那些半吊子‘大仙儿’来查我。嘿,就那点道行?” 它嗤笑一声,“全被老子打跑了!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来,这次老子就搁这儿,抽袋烟,泡壶茶,等着你们!只是没想到……” 它语气一转,带着点意外,“来的不是那些跳大神的,直接是你们这路神仙了。”
清仪师伯厉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狐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这得问他祖宗去!祖上欠的债,子孙来还,天经地义!”
清仪师伯敏锐地察觉出来什么:“等等!这宅子里……不止你一个!阴气驳杂!还有别的邪祟盘踞过!”
狐妖无所谓地摆摆手:“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小鬼儿。一个冤死鬼,有点小能耐,是他小时候晚上撞邪带回来的;一个大头鬼,一个糟老头子,都是后来在什么破庙里招惹上的。这几个玩意儿,捞够了油水,早他妈拍拍屁股溜了!就剩老子一个,念旧!”
清仪师伯追问道:“它们在你眼皮子底下作祟,你为何不管?!”
狐妖突然提高嗓门,带着被冒犯的怒气:“管?!老子凭什么管?!管它们不费力气吗?跟老子有半毛钱关系?!老子是来讨债的,不是来给他当看家护院的!再说了,他工作上的顺遂,难道不是我帮的?”
这时,师父的声音冷冷插入,如同冰锥:“放屁!你帮过他?!他工作偶尔顺遂,那是你帮的?!你把他神宅里的福报、阴德偷了个精光!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点施舍给他,倒成了你的功劳?!那些福泽本就是他命中该有!若没有你们这群蛀虫偷窃掠夺,他今日成就,何止于此?!”
这番诛心之言,如同剥皮剔骨,瞬间戳穿了狐妖的谎言!耳机里传来狐妖被噎住般的沉默,只有烟袋锅子急促的“吧嗒”声。
师父显然已懒得废话,只听得他口中急速念动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紧接着,清仪师伯的声音带着一丝快意响起:“捆妖索!成了!好家伙,捆得结实!”
随即是狐妖被重重掼在地上的闷哼和咒骂声,又被一张灵符强行封住了嘴,只剩呜咽。
师父说道:“师姐,带神官进去搜!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一并捆了!”
清仪师伯应声:“好的!” 紧接着,她发出一声惊呼:“哎呀!太子爷!你烧他屋顶作甚?!”
一个洪亮、带着金石之音的声音响起:“哼!这等污秽破败之所,留着作甚?腌臜不堪!日后自会给他换座新的!” 话音未落,我好似能感受到现场的情形,似乎传来烈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茅草化为飞灰的细微声响。
一阵翻箱倒柜的动静后,师伯的声音再次响起:“搜遍了,没有其他邪祟。不过……在屋子角落里,找到一把东西。” 她的声音带着嫌恶,“是一把……金色的如意!看材质和雕工,倒是精致华贵,像件古物……可这手柄……” 她顿了顿,语气凝重,“竟是用一根人的小腿骨打磨制成的!”
小腿骨! 我浑身剧震!童年噩梦中,那戴斗笠的路人被狐妖一口咬断大腿、拎着断腿离去的血腥画面,闪电般刺入脑海!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遍全身!难道……那梦中的路人,竟与这柄邪异的骨如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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