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和李威心事重重地离去后,我独自一人留在师父这静谧的皖北山居里,原打算静心钻研符法科仪,然而世事难料,树欲静而风不止。
夜晚十一点刚过,我的手机突然开始“嗡嗡”震动,屏幕上宋晓岩的头像不停闪烁,点开一看,信息简短却让人不寒而栗:“兄弟们,我好像……撞邪了。”
紧接着,光哥的回复迅速弹出,他那一贯的粗线条风格展露无遗:“别瞎扯!肯定是冻着了!多喝点热水!”我看到这条消息,也觉得宋晓岩可能只是普通感冒,便随口回复道:“就是感冒症状啦,裹紧被子发发汗就好了。”
然而,宋晓岩的信息却再次跳了出来,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毛骨悚然的笃定:“我在单位值班室,裹着两床厚棉被呢!可还是冷得要命,骨头缝里都往外冒寒气!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真的不对劲!这绝对不是普通感冒那种冷!感觉就像……像掉进冰窟窿里一样!”
文字后面,还附着一张宋晓岩的自拍照。照片中的他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一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脑袋,那模样看上去确实有些吓人。
光哥发了个捂脸的表情:“大哥!你倒是把衣服穿上好好拍一张行不?丢不丢人!”
片刻后,一张穿戴整齐但脸色灰败、眼神惊惶的照片发了过来。我心头一沉,立刻转发给师伯。
师伯的语音很快回过来,声音带着少有的凝重:“问他最近去过什么地方?招惹了谁?惹上大麻烦了!现在他身后跟着两个鬼影!一个穿黑寿衣的老头,一个穿大红衣服的女鬼!那红衣的…煞气冲天,连我都有些看不清面目!凶得很!告诉他,今晚千万别回家!找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大澡堂子待着!哪儿人多往哪儿扎!熬到天亮再说!”
我立刻把师伯的原话转述过去。宋晓岩这次是真怕了,二话没说,真就一头扎进了城里最大的洗浴中心,在汗蒸房和休息大厅的人堆里硬生生熬了一宿,天蒙蒙亮又跑到公园老头堆里看人下棋,直到日上三竿才敢挪窝。
第二天上午,师父听完情况,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架势…怕不是寻常外感。” 他立刻让师兄师姐稳住坛场,带着我和师伯,直奔宋晓岩的神宅。
意识沉降,再“睁眼”,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和陈腐的土腥味直冲鼻腔!我们已落在神宅的庭院中。眼前景象,让见惯了光怪陆离的我都倒吸一口凉气!
庭院正中,赫然停放着两口棺材!一口是寻常大小的黑漆棺材,另一口却是尺寸惊人的猩红大棺!两口棺材都用长条板凳架着,离地悬空。那口红棺摆放得极其诡异,竟是斜斜地歪着,一头高一头低,如同随时要滑落!更骇人的是,红棺的盖板上,一支粗壮的血红色蜡烛正幽幽燃烧着,烛泪如同凝固的鲜血,顺着棺壁淌下。棺材下方,粘稠、暗红的液体正滴滴答答地淌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如同一条不祥的血蛇,蜿蜒着朝神宅正殿的方向缓缓爬行!阴风卷着血腥味,打着旋儿刮过,吹得那红烛火苗疯狂摇曳,映得整个庭院一片鬼蜮般的暗红。
“棺材里的东西!滚出来!” 师父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手中法剑已铿然出鞘半尺,寒光逼人,“再装神弄鬼,休怪贫道剑下无情!”
“嘎吱——”
突然间,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划破了寂静,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一般,让人听了不禁浑身发冷,牙齿发酸。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口斜放的红棺上,只见那棺盖竟然缓缓地挪动了一下,露出了一道缝隙!
紧接着,一只毫无血色的惨白手臂从那缝隙中猛地伸了出来!那手臂瘦骨嶙峋,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指甲长得弯曲发黑,如同野兽的利爪一般,死死地抠在猩红的棺板上,似乎想要挣脱某种束缚。
随着手臂的出现,一股冰冷刺骨的怨毒气息也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一般,从那缝隙中汹涌而出。这股气息带着深深的怨恨和恶意,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九幽地狱之中,浑身发冷,不寒而栗。
师父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他身形一动,便要上前去查看。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一旁的清仪师伯却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沉声道:“慢着!先别急着动手,等弄清楚这东西的来历再做打算!”
就在这时,一道清光从天而降,宛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张圣君法驾降临,他身披道袍,手持桃木剑,一脸肃穆。在他的肩头,盘着一条通体赤红、鳞片如火的大蛇,此刻那大蛇正高昂着头,冲着那红棺的缝隙,“嘶嘶”地吐着信子,碧绿的眼瞳缩成了针尖大小,充满了敌意。
张圣君目光扫过那支滴着“血泪”的红烛,眉头微蹙:“棺头点烛,本应是引魂安魄的白烛。这红烛…主阳寿未尽,非正常死亡。是枉死鬼!请阴司神官来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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