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苏州港时，已是初冬。秦峰带着水师的将领在码头等候，身后停着新造的“靖朔号”旗舰，船帆上绣着醒目的“蔷薇狼尾”纹样。“将军，萧公子，新炮已全部安装完毕，海外商船的情况也查清楚了，是西洋来的通商船队，带着钟表和玻璃制品，没有恶意。”
“先安排他们在指定港口停靠，”沈青辞下令，“派人去查验货物，制定通商章程，既要欢迎远方的客人，也要守住我们的规矩。”她转头对萧彻道，“盐铁乱象的事，我们去见一下江南的巡抚，正好看看父亲当年治理过的地方。”
江南巡抚府内，沈青辞看着桌上的盐铁账册，指尖点在“私盐走私”的记录上：“这些走私犯借着互市的名义，将官盐掺沙，以次充好，不仅坑害百姓，还偷税漏税。”她看向萧彻，“北朔的皮毛也曾被商人掺假，我们可以联合制定‘诚信商户’的牌子，合规的商户才能进入互市，违规的永不准许入行。”
萧彻立刻附和：“我让北朔的商队带头执行，再请木拓部落的渔民帮忙巡查沿海的走私船只，他们熟悉海路，比水师更易发现隐患。”
商议完毕时，暮色已浓。沈青辞和萧彻并肩走在苏州的石板路上，路边的灯笼次第亮起，映着河道里的乌篷船。“你看，”沈青辞指着河边的义学，里面传来孩子们的读书声，“那是用互市税银建的新义学，林伯说，里面有一半是沿海的孤儿。”
萧彻握住她的手，望向远处的港口，那里的“靖朔号”正亮着灯火，与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你父亲当年守护的江南，现在越来越好了。”他轻声道，“等处理完盐铁和通商的事，我们再去舟山岛，看看秦峰的新炮，再去看看那些渔民，告诉他们，草原的马队和大靖的水师，会一直守护着他们。”
沈青辞点头，从怀中掏出那幅孩童画的“同心图”，借着灯笼的光看了看。画里的草原和大海虽然隔着很远，却被一道金色的光连在一起。她忽然明白，所谓的守护从不是固守一方，而是让草原的风、江南的水，都能带着安宁的气息，滋养每一寸土地。
次日清晨，“靖朔号”的号角声再次响彻苏州港。沈青辞身着将军袍，萧彻身着水师副都指挥使的劲装，并肩站在甲板上。秦峰高声汇报：“请示二位大人，船队是否出发？目标——舟山岛！”
“出发！”两人齐声下令。
船队缓缓驶离港口，浪花拍打着船身，像是在应和着远方的马蹄声。沈青辞举起那支蔷薇玉笛，轻轻吹响，笛声越过海面，与北朔商队的马头琴声遥相呼应。她知道，这趟航程不是终点，而是靖朔联盟守护家国的新征程——草原的坚韧，海疆的辽阔，终将在他们的手中，织就一幅永远安宁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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