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月 20 日清晨六点,红星村的麦田里已泛起一层嫩绿 —— 秋种播下的 “京农 2 号” 和混合种子,经过十天的生长,幼苗已长到八厘米高,叶片舒展如翡翠,齐刷刷地立在地里,像给褐色的土地镶了层绿边。露水还凝在叶片边缘,阳光透过薄雾洒下来,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风一吹,麦苗轻轻摇晃,“沙沙” 声里满是生机。
麦秋和周明远蹲在东头的 “京农 2 号” 麦田里,正逐株检查出苗率。周明远手里捏着把小竹铲,小心翼翼地挖起一株幼苗,根系在土里扎得紧实,主根长约 12 厘米,侧根有 8 条,嫩白色的根须还沾着湿土:“出苗率 92%,比预期的 85% 还高!你看这根系,比去年的老麦种发达一半,后期吸肥吸水能力肯定强。” 他掏出个小卷尺,量了量叶片宽度:“叶片宽 1.2 厘米,有蜡质层,蚜虫不容易附着,抗病性没问题。”
张老根大爷带着五个村民,挎着竹篮,握着小锄头,在麦田里除草。他手里的小锄头是桃木柄的,锄头片只有巴掌大,边缘磨得发亮 —— 这是他用了二十年的老农具,专门用来给幼苗除草,怕伤着麦根。“杂草要早除,不然会跟麦苗抢养分,” 张老根蹲在地里,眼神锐利如鹰,一眼就能分清麦苗和杂草,“你看这稗草,叶片圆、颜色浅,麦苗叶片尖、带蜡质,可别拔错了。” 他举起小锄头,贴着地面轻轻一铲,稗草连根被挖起,扔进竹篮里,动作轻得像怕惊着麦苗,“俺们以前种麦,讲究‘三除三薅’,苗齐除一遍,分蘖除一遍,拔节除一遍,这样麦子才能长得壮实。”
旁边的李婶蹲在地里,手里捏着株刚拔起的狗尾草,有点发愁:“张大爷,俺家那亩混合种子,幼苗比这边矮半厘米,是不是长得慢了?” 张老根凑过去看了看,混合种子的幼苗叶片偏浅绿,却更粗壮:“不慢,混合种子要先长根,根扎深了,后期长得更快,你看这分蘖芽,都冒出来了,比‘京农 2 号’还早一天。” 麦秋也走过来,掏出个小本子:“混合种子的生长周期比纯‘京农 2 号’慢两天,是正常的,等施了冬肥,就能追上,而且抗倒伏能力更强。”
周明远则在麦田边调配防虫药,搪瓷盆里装着浅褐色的液体,是用苦参碱和水按 1:50 的比例稀释的生物农药。“这药是天然的,对人无害,还能杀蚜虫、红蜘蛛,” 他边搅拌边说,手里的木勺在盆里划着圈,液体泛起细密的泡沫,“喷的时候要对着叶片背面,蚜虫都躲在那儿,别喷太多,不然会烧叶。”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手动喷雾器,金属壶身擦得锃亮,是从县农技站借的,“这喷雾器要压十下才能出雾,喷的时候走慢点,每亩地喷两壶,保证均匀。”
城里来的五个学生围在旁边,林小夏主动要试:“周老师,我来喷吧!我在家帮妈妈浇过花,会用喷雾器。” 她接过喷雾器,双手握住压杆,用力压了十下,喷嘴果然喷出细密的雾状药汁。刚开始她喷得太急,药汁洒在麦秆上,周明远赶紧指导:“手腕轻点,喷头离叶片三十厘米,走直线,这样才均匀。” 林小夏调整姿势,慢慢往前走,药雾均匀地落在叶片上,她高兴得眼睛亮了:“原来喷药还有这么多讲究,既要杀虫子,又不能伤麦苗。” 王小胖则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小刷子,把叶片上多余的药汁轻轻刷掉:“周老师说,药汁积多了会烧叶,俺帮着刷一刷。”
晓燕带着四个妇女,在村小学的院子里编麦秸手作,准备下午去县城义卖,筹钱买冬肥。院子里晒着刚泡好的麦秸,有金黄的本色,还有染成品红、草绿的彩色麦秸,是前几天用供销社买的酸性染料染的,晾在竹席上,像铺了层彩色的绒毯。张大妈坐在树荫下,手里捏着三根红色麦秸,正编一个双层麦秸篮,外层编出菱形花纹,内层是密编的平纹,手指翻飞间,麦秸在她手里像听话的丝线:“供销社的刘主任说,这种带花纹的双层篮最好卖,城里的百货商店收一块钱一个,比普通的草帽多赚四毛,俺们多编几个,争取凑够买两百斤氮肥的钱。”
娟儿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根绿色麦秸,在编麦秸小兔子,先编出圆圆的身体,再用细麦秸折出长耳朵,用米汤把耳朵粘在身体上,最后用黑墨水点上眼睛,一只小巧玲珑的兔子就成了:“这小兔子能卖五毛钱一个,城里的小朋友肯定喜欢,俺昨天编了十个,都被村里的孩子预定了,今天多编点,留着义卖。”
王小胖课间也跑过来帮忙,他学着编麦秸小篮子,可刚编到第三圈,麦秸就散了,急得额头冒汗。晓燕走过来,握着他的手教:“别慌,编的时候要‘压一挑一’,每编一圈就拉紧,你看,这样就不会散了。” 王小胖跟着学,终于编好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篮子,他高兴地举起来:“俺要把这个卖了,钱捐给麦田买肥料,让麦苗长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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