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月 5 日的红星村,冬季的清冷已经漫进田野。麦田里的麦苗裹着一层薄霜,叶片泛着浅白的光泽,用手一碰,霜花簌簌落在掌心,凉得沁人;村西的白菜地一片翠绿,白菜叶上挂着晶莹的露水,太阳升起来后,露水顺着叶尖滴在土里,溅起细小的土花;村口的老槐树叶落得只剩枝桠,风一吹,枝桠 “呜呜” 作响,像在提醒村民们 —— 该准备过冬了。
二狗的加工坊却没跟着 “过冬”。面粉和面条的订单随着气温下降少了大半,厂房里的磨面机停了一半,只剩下一台还在断断续续运转。二狗蹲在厂房角落,看着堆在墙边的空面粉袋,心里琢磨着新出路:“冬天蔬菜少,城里的超市、食堂肯定缺咸菜、酸菜,咱们村的白菜、萝卜长得好,腌制成品卖出去,肯定能挣钱!”
他翻出从城里农资店淘来的《民间腌菜工艺》,里面记着十几种腌菜配方,最适合冬季储存的是 “老坛酸菜” 和 “五香咸菜”,保质期能到明年春天。“麦秋哥,俺们就搞这个!” 二狗揣着书,一路小跑去找麦秋,鞋底沾着的麦糠掉在村道上,“村里的白菜能收五千斤,萝卜三千斤,腌成咸菜能卖不少钱,还能让妇女们冬天有活干!”
麦秋正在麦田里查看麦苗的霜情,听到二狗的想法,眼睛一亮:“这主意好!冬季是农闲,正好利用起来增加收入。不过腌菜需要地窖,得找个低温、通风的地方,不然容易坏。”
村里的空场地不多,最适合的是村西头的一块荒地 —— 地势高、干燥,离白菜地也近。可这块地是李婶丈夫承包的,种了五年豆子,每年能收两千斤,是家里重要的收入来源。“俺们去跟李叔商量,租他的地建地窖,每年给五十块租金,或者用咸菜抵租金。” 麦秋拍板,带着二狗往李婶家走。
李婶家的院子里,李婶丈夫正忙着晒豆子,竹席上摊着金黄的豆子,他手里拿着木耙,时不时翻一下,豆子 “哗啦啦” 响。“李叔,跟您商量个事。” 麦秋说明来意,还掏出腌菜配方给李婶丈夫看,“您看,这腌菜能卖钱,还能帮村里妇女增收。”
李婶丈夫的脸却沉了下来,把木耙往竹席上一放:“这地是俺爹传下来的,种了三十年,俺接手后又种了五年豆子,从没荒过。建了地窖,地就毁了,以后想种豆子都种不了,俺不同意!”
村民们听说后,也分成了两派。小柱的弟弟觉得建地窖划算:“豆子一年才卖两百块,地窖租金五十块,还能让俺娘去腌菜挣钱,比种豆子强!” 张老根大爷却支持李婶丈夫:“耕地是根,不能说占就占。俺们年轻时饿过肚子,知道有地种才踏实,不能为了短期利益毁了耕地。”
双方僵持了两天,眼看白菜就要冻坏,赵大爷突然说:“俺知道村东头山脚下有个废弃地窖,是俺年轻时村里腌咸菜用的,后来没人用了,荒了十几年,俺们去看看能不能用。”
大家跟着赵大爷去山脚下 —— 地窖入口被齐腰深的杂草掩盖,拨开杂草,露出个半米宽的洞口,里面黑黢黢的,还透着股潮湿的霉味。赵大爷点燃火把,往里面照了照:“里面不小,能装几万斤咸菜,就是得清理一下,补补裂缝。”
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男人们拿着镰刀割杂草、用铁锹清理地窖里的碎石和旧腌菜坛;妇女们则用石灰水刷地窖壁,消毒、防潮;赵大爷还从铁匠铺拿来铁锤和钢钎,修补地窖壁的裂缝,边补边说:“这地窖是石头砌的,结实得很,补好后能用几十年。”
清理地窖时,还挖出了几个完整的粗瓷腌菜坛,坛身上印着 “民国三十年” 的字样,张大妈擦干净坛子,笑着说:“这老坛子腌菜香,比新坛子好用,正好派上用场!”
地窖整理好后,张大妈带着十几个妇女开始腌菜。院子里摆着二十个大缸,每个缸能装两百斤白菜,缸边堆着粗盐、花椒、八角、干辣椒 —— 都是村里自产的,粗盐是从县城盐场买的大粒盐,花椒和八角晒得干透,透着香气。“腌酸菜要先把白菜晒蔫,去掉水分,再一层白菜一层盐,按 10 斤白菜 1 斤盐的比例放,最后用石头压牢,密封一个月就能吃。” 张大妈边示范边教妇女们,手里的盐撒得均匀,“腌咸菜还要加花椒、八角,煮成卤汁,凉透了再泡萝卜,这样才香。”
李婶的丈夫也来帮忙,他看着地窖里整齐的腌菜缸,心里的疙瘩慢慢解开:“没想到这废弃地窖这么好用,既没占耕地,又能腌菜,真是两全其美。” 他还主动提出,明年把豆子地的一部分改种白菜,专门供应腌菜加工:“俺们多种白菜,多腌菜,多挣钱!”
与此同时,麦秋组织的冬季农技培训也在村会议室开课了。会议室里挤满了村民,长条木凳上坐满了人,有的带着笔记本,有的拿着锄头(想让专家看看锄头的角度对不对),还有的带着土壤样本,气氛热闹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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