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温柠和沈砚驱车前往苏氏集团的市区分部,和林股东及项目团队敲定培训学校的开课计划和课程设置。“我们打算分两期招生,每期五十人,一期二十五天,这样既能保证教学质量,也能让更多人有机会来学习。”温柠递过手写的课程表,上面的字迹工整清晰,“前五天是理论课,主要教大家认染材,比如哪些蓝草出色好、哪些花能染出粉色和黄色、哪些树皮能染出深棕色;还要教大家辨水质,不同地方的水酸碱度不一样,染出来的颜色也有差别,得让大家学会根据水质调整染料;另外,染色的基本原理也得讲明白,让大家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后面二十天是实践课,从熬染料开始,一步步教拓印、扎染、蜡染,每种技法都反复练习,最后要让每个学员都能独立完成一件自己的染布作品,能带回家当念想,也能当成自己手艺的见证。”
林股东翻看着课程表,指尖在“实践课”那一页轻轻停顿,眼里满是赞许:“这个安排很实在,不搞花架子,能真正让大家学到东西。另外,我们还有个想法,欧洲专柜下个月就要正式开业了,想请青山村的几位妇女代表,去现场做染布体验活动,每天两个小时,教外国顾客拓印、盖印章,让大家亲眼看到手工染的过程,感受到手工的温度,这比单纯卖衣服更有意义,也能让品牌更有故事性。你们觉得怎么样?”
温柠和沈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惊喜。这不仅是让青山村的妇女们走出国门、开阔眼界的好机会,更是让手工染从“卖产品”升级为“讲文化、传精神”的关键一步。“我们当然愿意!”温柠立刻点头,语气里满是激动,“李婶、王嫂她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特别高兴。她们的手艺好,人也热情,一定能让外国朋友感受到咱们手工染的魅力。”
回到染坊巷,温柠把要去欧洲参加专柜体验活动的消息告诉大家时,李婶正在院子里晾蓝草,手里的竹竿“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不敢置信。“俺……俺没听错吧?温柠妹子,你说俺们能去外国?去那个巴黎?”李婶的声音都发颤了,眼圈瞬间红了,“俺长这么大,连省城都没去过几次,现在竟然能去外国,还能教外国人染布,这要是跟俺家那口子说,他肯定以为俺在做梦。”
王嫂也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到温柠身边,反复确认:“这是真的?不是逗俺们开心的?要是真的,俺可得好好准备准备,熬染料的火候再练练就,拓印的姿势也得摆正了,不能给青山村丢脸,不能让外国人觉得咱们的手艺不行。”
小花拉着温柠的衣角,仰着小脸,眼里满是期待:“温柠老师,我能跟着去吗?我会盖印章,还会教外国小朋友说中文,上次在巴黎展会,那个金发小姐姐就夸我教得好呢!”
温柠蹲下来,温柔地摸了摸小花的头,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咱们一起去。你是咱们青山草木染的小使者,有你在,肯定能让外国朋友更喜欢咱们的手艺。”
接下来的日子,染坊巷像被上了发条一样,处处都是忙碌而热闹的身影。妇女们每天天不亮就来到染坊,反复练习染布技艺:李婶守在陶锅边,一遍遍调整熬染料的火候,还专门找了个小本子,记录下“柴火半燃时,染料颜色最正”“煮够三个时辰,颜色最持久”等心得;王嫂对着镜子练习拓印姿势,确保教顾客时动作标准又好看,还琢磨着怎么用简单易懂的动作,让外国朋友快速上手;张婶则利用染布的边角料,缝了几十个迷你香囊,每个香囊里都装着晒干的蓝草和薄荷,打算送给体验活动的顾客,让他们把青山村的味道带回家。
温柠和沈砚也忙得脚不沾地,一边要对接欧洲专柜的各项事宜,确认体验区的物料清单,一边要准备去欧洲的行李,把迷你陶锅、石臼、染材等物料仔细打包,迷你陶锅外面裹了三层棉絮,石臼下面垫上厚厚的绒布,生怕运输过程中磕碰损坏;还要给每种染材都贴上标签,用中英文写清名称和用途,比如“蓝草(用于染蓝色,天然无毒)”“桃花(用于染浅粉色,香气清新)”。设计师们也加快了培训学校的装修进度,老槐树桌子的木料已经刨好打磨完毕,带着天然的木纹和淡淡的木香;竹凉棚的架子也搭起来了,翠绿的竹枝透着自然的生机;院子里的蓝草和紫茉莉也种上了,嫩绿的芽儿已经冒了出来,透着勃勃生机。
出发去欧洲的前一天,周老板特意开着面包车赶来染坊巷,车厢里装着一筐刚烤好的烧饼,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温柠妹子,沈砚老弟,还有各位嫂子,这是俺家刚烤的烧饼,放凉了也好吃,你们路上饿了垫肚子,比飞机上的饭香。”周老板一边卸货,一边笑着说。他又从副驾驶座上拿过一个布包,郑重地塞给温柠:“这里面是俺家祖传的熬染料方子,用了三代人了,上面写着不同季节的蓝草怎么处理、不同水质怎么调整染料比例,你们带着,要是欧洲的染材或者水质跟咱们这儿不一样,说不定能用上,别让外国人觉得咱们的手艺有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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