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苦行头陀将一干少年英雄带回玉清观,各位老英雄各率弟子一同拜见。苦行头陀谢山见了朱梅,各合掌当胸,把前事说了一遍,末了道:“阿弥陀佛,为李师弟的事,贫僧又重入尘寰了。”矮叟朱梅说道:“师兄隐世多年,还肯为尘世除害,来帮李师弟的大忙,真正功德无量。只便宜了李宁,虚称南侠,反让我们这些外人来替他代庖,还有那齐良,枉忝太极门长,此仇一半由当年莲花英雄会所起,他自己却置身事外,去享清净之福,真正岂有此理!”苦行头陀道:“朱师弟错怪齐漱溟了,他去阻挡鬼王都芒,关系此次胜败。李宁本要与贫僧一起来的,若他和晓月相见,必拼个你死我活,同为师兄弟,反而不美,是贫僧苦苦劝说,他才留在开元寺中!”矮叟朱梅说道:“谁去怪他们,我不过说一句笑话而已。”
大家入座以后,朱梅便问金蝉适才在慈云寺中情形。金蝉、癞僧等四人因未奉命而行,深恐朱梅怪罪,当即将适才情形说完,又向众人引见女昆仑石玉珠,朱梅同各位前辈并未见责,几人才放宽了心。矮叟道:“晓月师弟已约请了许多帮手,比武之日千万不可大意。”说罢,又同大众商量迎敌之计。
翌日,朱梅排兵布阵,与苦行头陀谢山二人指挥全局,髯侠李元化、风火道人吴元智、醉侠单鹗、哈哈僧元觉率领癞僧、七星手施林、女神童朱雯、铁沙弥悟修、黑孩儿尉迟火一同赴会,留下坎离真人许元通率领邱林、松鹤二童在观中留守,必要时出去助战,万里飞虹佟元奇率领云中飞鹤周淳、紫云姑齐令贤、神童子金蝉、白衣秀士孙南五人,暗中前去破寺。分配已定,转眼便过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小弟兄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天光未亮,便纷纷起来,梳洗漱口喝茶吃饭,时辰一到,便陆续照预定方向前去等候。
那黄花岗是离慈云寺外五里地的一座小山岗,满山的荒坟野冢,平时白骨嶙嶙,天阴鬼哭。因此人烟稀少,离城又远,分外僻静,往往终日不见一个路人走过,两派人就商定在此决斗。
单说往黄花岗这一队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不肖多时已到山岗下,这日天气非常晦暗,不见日光,山岗上更是阴风飒飒,众侠义站好步位,只见得晓月禅师率领慈云寺群雄早至。山顶一块平地当中,围着一个数丈见方的场子,四周打下数十根木桩,用绳索相连,结成一个绳圈,圈内用黄土简单的垫成平地。最引人注目的,在绳圈一角,有一处被红绸布蒙的严严实实,不知里面是何物。众侠义站在东首,慈云寺群雄相对而立。
只见朱梅越众而出,面对晓月禅师说道:“老禅师,你我昔日本有同门之谊。那下五门、昆仑教,何等凶恶奸邪,横行不法,杀人无数,天理不容,你功行深厚,无拘无束,何苦插身异端、胡作非为呢?你的意思我原也知道,你无非以为太乙剑客混元叟司徒定死后,莲花门失了重心,无人领袖,你打算借目前争斗的机会,将他们号召笼络,使这一干妖孽奉你为门长,他日遇机再同少林寺为难,以消昔日不能承继方丈之恨,是也不是?你殊不知,以苦行师兄之高明,胜过你许多,他都皆自问佛法不及一明师弟。你想倒行逆施,以邪侵正,岂非大错?依我之见,不如趁早回山,免贻后悔,等到把那五六十年苦工付于一旦,悔之晚矣!”
晓月禅师闻言大怒,冷笑一声,说道:“苏州五老专纵容门下弟子,仗势欺人,杀戮异己。又加上有几个助纣为虐的小人,倚仗本领高强,哪把他人放在眼里。如今已动公愤,大伙都与其势不两立。贫僧并不想作什么首领,不过应人之约,前来凑个热闹。今日之事,强存弱亡,各凭平生所学,见个高低。谁是谁非,暂时也谈不到,亦非空言可了。不过两方程度不齐,难以分别胜负。不如按照双方年龄、资历深浅,分一高下较一短长。二位以为如何?”朱梅笑道:“禅师既然执迷不悟,一切听命就是啦。”
晓月禅师说道:“我们在此绳圈内比对,圈内生死由个人本领而定,如本领不济,只要退出此圈,比对之人不可越圈伤人。众人辈数不同,分为两批,年少的和年少的比,成名的和成名的比试,我们败了,话复前言,还你镖银,毛太陪你到案打官司,你若是败了,镖银就归寺中所有,从此江南一带以下五门为尊,你等都得退避三舍,如何?”朱梅笑道:“就以老禅师。”
适才晓月禅师同朱梅说话时,弟子鹿清见朱梅语含讥讽,几番要上前动手,俱被晓月禅师使眼色止住。等到朱梅回转本队,晓月禅师方才问身后众人道:“哪位愿第一个登台,与敌人先见个高低?”当下鹿清口称愿往,晓月禅师再三嘱咐小心在意。
再说鹿清跳进绳圈,打了一稽首说道:“小僧乃是禅师的弟子,今日到此,为的是两家比武夺镖,分出胜负自此永无争斗。若有僧道两门,回汉两教,各位师傅,愿上前比试的,小僧奉陪。可有一件,若要动手之时,打折胳肘,踢断了腿,以致当场在此倾生,可怨不得小僧,哪一个要比试的,请进来。”将话说完,扎煞臂膀在绳圈之内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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