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认为自己是赌徒。
他喜欢的是算计,是谋略,是稳操胜券的胜利者,而非投掷骰子的莽夫。
而达克乌斯……不是普通的赌徒?
他并不是那种会随意将命运交给运气的蠢人。
他很神奇,是那种能够让骰子听从自己意志,为自己所用的赌徒,他是那种在规则之外另辟战场,在命运的锁链中找到破绽的人。
而最让马雷基斯感到佩服的是——达克乌斯并不害怕失败,仿佛天生便能接受最糟糕的结局,仿佛即便输掉一切,也能在深渊之下找到新的路途。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达克乌斯向前走了一步,站在高台边缘,俯视着辽阔的海面,风从远方吹来,掀起披风。
阿苏尔舰队的银色风帆正一寸寸逼近。
“他们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期待,仿佛在迎接一场会面,而非一场可能撕裂海天的战争。
远方的海面依旧平静,然而,那股即将到来的庞然大物的气息,已然滚滚而至,如狂潮般涌来,势不可挡。
马雷基斯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冷峻,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你看,这可是奥苏安最精华的舰队。”达克乌斯轻声说道,目光未曾移开,他的指尖在空中缓缓滑动,像是在描摹那银色风帆的轮廓,“他们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堪称海上最华美的军势。”
“所以,你准备怎么让他们听你讲故事?”马雷基斯的声音透着一丝认真,又带着一丝嘲弄,“站在甲板上,对着他们挥手致意?”
“这不失为一种可能。”达克乌斯的左嘴角上挑,眼神明亮而锐利。
“我祝你成功,我亲爱的达克乌斯。”马雷基斯沉默了一瞬,随即冷笑了一声。
“谢谢!”达克乌斯的笑意未减,甚至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接受一个并不算友善的祝福。
马雷基斯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海天交界之处——在那里,太阳正缓缓升起,而银色的舰队,如命运的潮水一般滚滚而来。
不可阻挡,不可违逆。
当达克乌斯转身的那一瞬间,海之三叉戟浮现于他的左手,蓝金色的光芒在日光下跃动,而他的右手,则伸向了向他看来的赛芮妮。
今天的赛芮妮,没有穿着宽大的长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而是穿着来到新大陆后更新的装扮。(559章)
目光沉静而庄严的她款款而来,脚步轻盈而优雅,每一步都仿佛与天地共鸣。她的足尖刚刚离开地面,地砖上便漾起一丝涟漪,水雾在空气中弥漫,映照着晨曦的光辉,如薄纱般在她周身缭绕。
达克乌斯露出笑容,伸出手掌,指尖轻轻拂过空气,带起一缕无形的波动,他微微弯身,向赛芮妮行礼。
“美丽的女士,可否与我共舞一曲?”
赛芮妮注视着达克乌斯,眼神深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后,她缓缓地将手放入达克乌斯的掌心,指尖轻轻贴合,冰凉却柔软。
“当然!崇高的玛瑟兰之子。”
达克乌斯五指收拢,牢牢握住了赛芮妮的手,而后,他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整个人如弦上之箭,骤然跃离尖塔的顶端!
他的披风在狂风中翻飞,海之三叉戟在晨光下闪烁,映照着跃动的波光,而赛芮妮则与他一同坠入虚。但他们没有落下,而是如同脱膛的炮弹一般,朝着远方的海平面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杜鲁奇的舰队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迎接即将到来的血战?
漆黑的方舟,如同一座座浮动的堡垒,伫立于海面之上,它们以纳戈尔号为中心呈辐射状展开。
这种网格状的编队,主要是为了让方舟上的陆游器相互连接,形成一个更大的圆,形成一个统一的魔法阵。借助陆游器的加持,飞在天上的海鲜们能在舰队上空快速机动,能够自由驰骋,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对敌人展开杀戮。
更外围,茫茫无尽的铁甲舰如黑色怒潮般翻涌,形成一道庞大的弧形防御圈,环绕着黑色方舟,护卫着阿纳海姆。这些战舰是杜鲁奇海军的主力舰,数量庞大,船身厚重,船首尖锐,滑如泥鳅,甲板上密密麻麻的弩炮,直指前方,弩箭的箭头闪烁着冷冽的微光,等待着吞噬敌人的号令,而厄卫们则严阵以待。
高空之中,来自陆军与海军的突袭舰悬停在云层之下,准备在最佳时机跃下,以天降之势撕裂敌人的阵型!
然而,真正的杀戮者在更高的苍穹之中蛰伏着。
在云海之间,红龙们的身影若隐若现,它们的鳞片燃烧着金属般的光辉,翅膀在雾气中掀起剧烈的狂风,它们在等待着,等待着晨曦照亮海面,等待着猎物进入屠宰场,等待着达克乌斯的命令。
不仅仅是红龙。
在更遥远的天际,云层之中翻腾着另一种更加神秘的存在——库库尔坎。
他是阿丽莎的伙伴,是天穹的统治者。他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辉,巨大的翅膀划破空气,带起飓风般的狂流,他的眼瞳如同古老的神只,俯视着大地,窥探着命运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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