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殇？”苏小染惊叫着放开他，却见他呼吸浅弱，脸色苍白得可怕。
那么久？他竟然撑了那么久？他总是在她面前云淡风轻，将自己伪装得若无其事，害她以为他根本不痛，害她竟因为钟鸣风的事与他耽搁了那么久。
苏小染屈身将他扶着躺在怀里，胡乱的在他身上摸着药，最后却什么也没找到。
“药呢？楚暮殇你的药呢？”苏小染都快急哭了。
他的药不是那么好嘛，可以迅速止血的嘛，他常常带在身上，为何如今没了？
“楚暮殇，你醒醒……”她轻拍打着他的脸，想以此唤醒他，结果他却以沉默回应。
“楚暮殇，你个大骗子……”
寂静的草地，只留有一阵撕心的哭声。
“我讨厌你，讨厌你，我这辈子都不要原谅你了……”苏小染边哭边打他。
她真的很讨厌他，讨厌他该死的隐忍，讨厌他凡事都要瞒着她……
而这时却是猛地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疼，疼，疼，你打轻点……”
苏小染呼吸一窒，停止哭声瞪大了眼睛。
她完全怔住了。
只待那人起身扬起手对她道：“怎么？吓傻了？”
苏小染才猛然回过神来。
“楚暮殇——”她怒声嘶吼，“你是不是在骗我？”
见她如此激动，楚暮殇赶紧解释，“不是，这次我真没骗你，我是刚刚才醒的……”是疼醒的……
也许是怕她误会，一向毒舌的男人竟有几分语无伦次。
最后，他又补充几句，“对了，我本来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却听见你哭，你说你再也不原谅我了，你真的……再也不原谅我了吗？”
声音越来越低，末尾一句更是小心试探、委屈得要命。
苏小染心头一撞，却仍是嘴硬，“不原谅，再也不原谅你了。”
男人突然沉默，迷茫黑夜，他面上所有情绪皆是阴暗未知，直到过了良久，他才又重新轻声的问：“真的吗？”
“……假的！”看他那般难过的样子，像是绝望到了心底，苏小染禁不住心上一痛。
她知道自己与楚暮殇若论有没有相同的地方，便是这爱当真的性格。即便是再爱开玩笑，只要对方说了伤人的话，便会真的计较在心里。
她觉得自己还真是坚强，这么几年，竟没有真的恨了他，想是这辈子，就注定了她不会忘了他，亦不会恨他。
“真的吗？”楚暮殇欣喜若狂的拉着她，同样的三个字却是不一样的音调，前面暗哑，后面高扬。
苏小染仿佛看见了他星辰般的眸子里现出了璀璨，她将自己送进他的怀里，认真道：“真的。”
这一刻，他在，她便不想真的再去计较，她已经差点失去过一次他，她已经尝过那种绝望的苦了，她已经无法再一次尝试了。
突然释然，心变得格外明亮，她贴着他温暖的胸膛，他亦环着她的肩头，背部似乎不那么疼了，心呢？心好像也不疼了，曾经没有放手，这一次，他又怎么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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