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中。
就在郭长歌还满脑子想着苏素染,在思考她究竟想干什么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温晴再次停下了脚步,于是他差点撞上了她。
“怎么了?”
温晴看着一旁的石壁。郭长歌也看过去——
“请至拾愿堂一叙”
石壁上这样写着,墨迹还油亮,写下没几个时辰。
“重荆留的?”
郭长歌问。而温晴摇了摇头。
“那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他又问。温晴没有反应了。郭长歌继续道:
“这样的话,可能重荆也被抓了……”
温晴这时开口:
“苏素染看过地图吗?”
郭长歌愣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
“不过只是扫了几眼,我不觉得她能记得住。”
这世上很多人都能做到过目不忘……温晴没有说出来。她将火把递给郭长歌,神情凝重地从怀里拿出一卷羊皮,两手展开来,上面是密密麻麻互相交错的线条。
“往回走。”
她转身向来的方向走去,郭长歌也只好跟上。
“真的要去?”
“难道现在退走吗,我们退走,其他人呢?你师父,我外公,他们是会轻易退走的人吗?”
郭长歌轻轻叹息一声,两人加快脚步。
他们不断在“迷宫”里转来转去,若非手上有地图,恐怕早就丢失了方向。大约半个时辰,他们终于从庞大复杂的密道系统中脱身,来到夜色下玉汝山庄的山道上。
山上清凉的风让人冷静了些许,他们续上一支新火把,向那个他们曾当作是家园的地方行去。由于在另一座山上,那里也是玉汝山庄唯一一处未有密道穿过的“净土”。
四下里都很暗,所以当前面不远处突然有火光亮起时,郭长歌和温晴当然不会注意不到。他们加快脚步追过去,前面的人好像在原地等待,照面后,不出所料,果然是他们其中一组人,而且正是曲思扬、姬虎和白独耳这一组。
曲思扬把手里卷好的地图丢给了姬虎,自己迎上来:
“你们也是看到墙上的字了?”
简单交流一番后,没花太多时间,几人便来到吊桥前。这吊桥是去年新搭的,桥的那边就是拾愿堂了。郭长歌走在最前面,他停下,其他人也跟着停下。
“怎么了?”
曲思扬问他。
“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起原来的吊桥好像是被人给烧了。”
郭长歌笑着说。曲思扬白眼:
“你提这个干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们就这么过去,又有人破坏这桥的话,我们岂不是就被困住了?”
“那不过去么?”
“不过去的话,我们又该去哪里?”
“你问我啊?”
当然不是。温晴很自觉地开口了:
“你去探探情况吧。”
郭长歌便独自一人过了桥,走向旧居。穿过一片林子,就望见院里灯火通明。进了院后,他看到婉若、龙川、霍真和百生已经在这里了。他并不意外,但让他惊讶的是,成峙滔竟也在这里。
成峙滔好端端地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桌上摆着茶具,他正在悠闲地喝着茶。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黑衣人,蒙面。
郭长歌第一反应此人是看着成峙滔的,可奇怪的是他身上好似没有任何兵刃,而且眼神平和,笔直的站姿总给人一种温驯恭谨的感觉。
说到恭谨,这里还有一人躬身站在石桌的一侧,正是重荆。郭长歌的视线在扫过在场所有人之后,最终落到他身上。
而重荆微微皱着眉,用困惑的眼神做了回应。郭长歌看得出他并不比自己知道得更多。
“那些字……”
如果不是重荆,那就只能是……郭长歌看向那黑衣人,却立刻听人说:
“是我留的。”
这情况实在不知是好,还是坏。说话的人竟是成峙滔。
“准确地说,是我托人留的。”
郭长歌与百生他们对了对视线,才又看向成峙滔道:
“你托的,是抓你来的人?”
成峙滔轻笑着点头,然后将手里的茶饮尽。
“他们为什么会应你所托,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你是不是已经自由了?”
听了这一串提问,成峙滔苦笑:
“我若自由了,还要你们来干什么?你们不是来救我的吗?我既知道你们来,总不能让你们无头苍蝇一样费劲乱找一通。”
郭长歌瞥了那黑衣人一眼,道:
“我们确是来救你的,你现在岂非已安全得很?”
成峙滔还是苦笑。郭长歌又问:
“玉心远呢?”
“他不在山上了。”
“那在哪?”
“哪里最需要他在呢?”
郭长歌明白了。不过之前他可没想到那些谨慎过头的人会把玉心远带去见李七娘。既已是事实,郭长歌脑海中不禁又浮现那个女人的身影。
成峙滔忽然望向院门。郭长歌问:
“你看什么?”
“其他人呢?”
“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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