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忻浅浅含笑:“离开京城的这些年里,一人独自游山玩水吹奏惯了,其实这小调笛若是在空谷里奏响的话,还能听到不绝于耳的回声呢!对了,你既然能来这花园里准时赴约,想必你是看懂那折扇上的诗句了?”
阿木尔的眼睛如同娇阳下清澈的碧波,笑起来时澹澹流光:“那诗的上两句是乾隆爷给那古楸木题的诗词,至于这后两句嘛,王爷可把我簪子带来了?”
绵忻迟疑地顿了顿,目光低回躲避:“簪子……我倒是没有带来,至于没带的原因么……”
阿木尔娇嗔的笑道:“王爷怎么突然吞吞吐吐的?你这额头上都已经冒出冷汗了。”
绵忻憋了好半会儿的劲后,才鼓足勇气道:“贵人,眼下无人,请允许小王冒犯,我想……我想直呼你的闺名!其实那支簪子我并没有想归还的意思,因为它对我很重要,所谓睹物思人,只要看到它,我就能想到你的音容笑貌,一颦一蹙!”
“王爷你这……”阿木尔目光一凝,惊诧地插话道。
“阿木尔,你先不要打断我!其实在东筒子夹道相遇时,我便对你一见钟情,再到后来碧螺亭重逢,我更是发觉对你关爱至深。你知道吗,你在叠山上坠落的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化成一只飞鹰将你高高地托起,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西面流映的红云被夕阳烧的通红,阿木尔的脸颊变得滚热发烫,自耳根到玉颈都羞得变了色,她朝着疏密有致的窗格外眺望,试图转移自己的视线:“其实……我也没有带来那柄折扇,王爷对我处处关怀,我做为一个完人,又岂会不知?只是我身为天子的女人,身体发肤都已委身于他人,实在是身不由己。不过有的时候,内心的确是不为理智所能掌控的,自从碧螺亭一别后,我便每日都来这里喂养喜鹊,其实我也没有多喜欢这些幼禽,而是与王爷一样,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
绵忻的眼中有一片清明的会意,他凝视着阿木尔,这一次,他不像往日一般躲避,而是迎着秋波而上,双瞳中带着一份笃定和开心:“所以你愿意成为我的心上人?愿意接受我的感情了?”
阿木尔的神色如同醺然的清风:“绵忻,我想明白了,这次谁也做不了我的主,我要追随我的真实想法,同你度完余生。”
绵忻兴奋地就像是个天真的孩童,他将阿木尔那羊脂般的十指拉至鼻唇之间,激动蔼蔼地说道:“我爱新觉罗·绵忻在此立誓,有生之年,我不娶妻不纳妾,一生只守候你一人,如若变心,万劫不复。”
阿木尔杏眼上的睫毛不知何时嗪上了泪珠,宛如被露水粘湿的蝶翼,扑扇出深情的眼波,她没有阻止绵忻立誓,因为她在心底也做出同样的承诺。
下午的阳光夹杂着涩涩而又蓬勃的清香,花草乘着好时节,竭尽全力的争相盛放。符望阁里,有一位白衣君子将个豆蔻女儿揽入怀中,十指抚摸着她的发耳,忘情的轻吻着她那瓷白脂润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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