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二多半也在心底纳闷我的迷之自信,不过,和嘴大无脑的吴天润不同,他可不会轻易得罪冯钊这么一个变态。
“噤声!”鬼裁一声冷喝,压下少数不知死活之人的哗然,然后谄媚地朝我点了点头。
一时间,不认识冯钊的人,又开始悄悄揣测起了我的身份。
今晚这个回合赌斗的规则并不复杂,唐不二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听他说完,我反而有些无语。
不是源于无奈,而是这规则,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在一个小时内,从随机抽中的十个摊位上,鉴定其斗品真赝,并给出令人信服的理由。但是,在鉴定过程中,鉴定者不能触碰到斗品,否则违例。
违例的后果不用唐不二解释,我已经见识过了。
每一方最多只能派出两名鉴宝者,一主一副,只有当主鉴放弃或者被驱逐时,副鉴才能进行鉴宝。
如今,寅字鬼楼这边,随着那个中年人被驱逐,我这个副鉴,自然能堂而皇之登场了。
我说这个规则耳熟,那是因为,当初洪新秀在这里坑我时,摆下的升级版“龙门斗”,基本上也是这么玩的。
“你也觉得规则眼熟吧?”听唐不二说到这里,改不了的大嘴吴天润愤怒地吐槽道,“都怪那个什么狗屁鬼市龙王,呵呵,龙门斗,一跃龙门倒真封王拜侯了,但也搞得我们没活路!”
他明目张胆地在冯钊的面前吐槽后者的死对头,那么身为冯钊,我该笑呢还是笑呢?
话说回来,一个小时之内给随机挑选的十件古玩掌眼,乍听之下,难度并不大,只是,结合这里的环境,可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昏暗、拥挤、零散而且还有谁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其他“场外因素”。
你要是身子骨弱些,分分钟可能连摊位都没走几个,时间就到了。
虽说有替补,不过,从方寒几人在这场赌斗中对我的态度的上便可窥见,各方能仰仗的,只可能是主鉴。
这么算来,凭一人之力鉴定这些斗品,只不过是走马观花罢了。
“浮光掠影”之名,的确贴切。
至于赌斗结果,自然是鉴定正确数量最多者获胜,如果数量一样,则耗时最短者为赢家。
赢家通吃,输家则要全赔出宝鬼贩的损失,除此之外,垫底的那一方,还会直接被剔除下一回合的参与资格。
不愧“赌斗”之名,胜者吃到撑,败者恨长空。
“若是往常,后面一条规则或许不会出现。”唐不二几句话介绍完后,又苦笑着解释,“这一次不同,参与此次赌斗的,除了我们六阳支鬼楼之外,还有第七方。”
“第七方?”我眉头微挑,忽然间想通了之前横亘在前的很多疑惑。
这一次鬼楼间的赌斗搞得如此复杂,多半与这个所谓的“第七方”插了一脚有关。
“是的,第七方,鬼眼门。”唐不二点头。
我皱起了眉头。数遍江湖内外八门,就没有这么个名的。
“鬼市里新亮出招牌的势力。”
令我微微惊讶的是,这段解释出自身为一楼鬼主的方寒:“他们原来是鬼市之门外的本土鬼贩,在那一晚之后,这些人就弄了个所谓的鬼眼门出来,自诩为鬼市之眼,洞察鬼市一切。实则不过是与鬼市之门内的大人们摆明车马,试图夺取凌家倒台后的诸多利益。”
毋庸置疑,在某种程度上,他代表了鬼市之门内的态度。
“鬼市之眼,鬼眼门?”我心中冷笑。
那一晚,自然是指我与方寒口中“摆明车马”的双方都撕破脸皮、斩尽鬼市因缘枷锁的一晚。
无论是鬼市之门内的既得利益者,还是鬼市之门外试图“打土豪、分田地”的广大被剥削者,在我看来,虽谈不上是一丘之貉,却也是乌鸦和八哥——大黑和小黑,妥妥一般黑。
就在我默默地鄙夷他们时,方寒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为光火。
“鬼眼门之主,冯兄想必非常熟悉。”方寒深深地看着我,颓废但不掩英俊的脸庞上,神情说不清道不明,“原来的不良帅、龙王武侯,也就是一夜之间在这片龙王滩打出赫赫威名的鬼市龙王——关俞!”
“关……俞……!”
闻言,我先是一愣,紧接着,却是咬牙切齿,似乎想要将这个名字碾碎吞下。
这真特么太疯狂了!
疯狂得冯钊这张狰狞的脸,也爬满了疯狂之色!
“只剩十三分钟了……”一直盯着手表的唐不二,这时忽然道。
方寒脸色微变,朝我拱手道:“包括这尊鼎,孙客卿刚才已经完成了五个斗宝的鉴定,接下来,就靠冯兄了。”
“不,我选择重启鉴定!”我斩钉截铁地说。
刚才唐不二在介绍这条规则时,特意废了句话说明它属于副鉴极为鸡肋的权利,毕竟即使动用此权,时间也不会清零。
想必,正如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特意制定这么一条规则一样,此刻的他,也不理解我为什么居然选择动用这个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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