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守规矩!”鬼贩先是一怔,紧接着登地站起身,指着我怒斥道。
实际上,此人心里多半是幸灾乐祸的,因为鸡血石这么巧就裂成两半,他认定就是我动的手脚。
而这,无疑是违例之行为。
“哼!规矩?我化骨龙冯钊,何时是个守规矩的人?”我心中冷笑,竟是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承认自己不守规矩,更是直接道出自己的行藏。
冯钊的恶名在这过江龙齐聚之地同样有不小影响,此话一出,吃瓜老鬼们立刻骚乱起来。
即使斗笠遮面,我依旧能看见这名鬼贩脸色刹那间白了七分。
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得罪的,居然是这么一位煞星。
我自道行藏,理由简单暴力,那就是要立威。
免得在所剩无多的时间里,被像这样不长眼的人纠缠。
甚者,还能让他们不得不识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霸道?
呵呵,要的就是这效果。
“鬼裁大人,我抗议!”见到鬼裁出现,他就像抓住了一根稻草的落水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试图直接将我得罪死。
更何况,我自己都“承认”不守规矩了。这不就给他一线生机,落井下石了么!
我眼底闪过一抹冷厉,心底没有一丝同情。
他是得罪死我了,可我是谁,怎么可能会被得罪死?
鬼裁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冷冰冰地宣布道:“冯兄并未违反规矩,你抗议无效。”
“可他自己都承认了!”鬼贩不服,作死地争辩道。
鬼裁黑色衣袍鼓动,森寒之气顿时席卷,显然对鬼贩的质疑感到愤怒。
只见他抬手,指着鬼贩,淡淡说道:“违例,驱逐!”
鬼贩脸色还没来得及变化,便惨叫一声,被扯入黑暗,消失不见,生死不知。
原本还有些愤愤的某些吃瓜群众,见状顿时将不满吃进了肚子,而且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鬼裁会做出这样的裁定,我一点都不奇怪。
首先,我所谓的不守规矩,只是在下套罢了,鬼贩既然踩上来了,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其次,以鬼裁的精明,断然不会为了区区一名过江龙,而得罪于冯钊这个疯子。
后面这一点,从他一开始对我的态度,就能窥见一二。
在这个地方,可没有“公平”之说。而所谓的“公正”,也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的。
同时我心中一动,暗道:果然如我所想,此次赌斗大会,有存在在监察一切,以至鬼裁都不用问一句,便能知晓刚才发生之事。
会是刀红铃口中那个与地藏菩萨坐骑同名的神秘“地听”么?
心念一转,又觉得庆幸。
这块“鸡血石”会突然裂开,自然是我动的手脚。
我一开始便通过鲛珠发现了它体内有一条贯穿裂痕,这才隐晦地调动神识之力,在黑木牌的加持下,直接引导此地的煞气,轻易将之破坏。
要是直接动用黑木牌内的煞气,恐怕已经被那“存在”发现。
有惊无险地过关,我心中却越发警惕。
而这一耽搁,却是又过了三分钟时间,今晚这场赌斗结束的倒计时,同时迈进了七分钟大关。
幸好我刚才刻意印发的骚动,比我的脚步更快,传到了下面的摊位。
接下来的两件斗宝,鬼贩宝主都不敢再多生事端。
自然,这与我一针见血的到位点评息息相关。
满绿的西周青铜饕餮纹双象耳尊和黑漆古高古玉璧,居然接连两件都是赝品,再加上之前的鸡血石,我鉴定的五件斗宝中,赝品率高达六成,这回合赌斗,看来还真是陷阱重重。
如果我没有鲛珠这颗“外挂”,便是凭借着小成的观气术,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要万无一失地给出准确鉴定,定无可能。
第六件斗宝……咦,怎么这里已经有人了?
戴着瓜皮帽的“胡须佬”见到我,双眼先是一瞪,闪过了凌厉至极的目光之后,立刻指着摊子上他的手电灯光笼罩的那尊白瓷观音像说:“大开门的明代德化白瓷何朝宗背款观音莲花坐像,百分百何朝宗亲制……”
这一开口,我便猜到了他的身份——和我一样,代表某一方参加今晚这场赌斗的鉴宝者。
这还是我今晚遇到的第一个对手,不过,仅剩的几分钟时间,我自不会浪费在他身上。
我循着灯光看去,立刻被这尊三四十公分高的陶瓷塑像吸引。
哪怕由于常年的香火供奉,导致这尊观音坐像被熏得色泽斑驳,但是,那干净处细腻瓷白、犹如凝脂,白中闪黄,宛如美玉,迎光看去,更是“白里透红”。
只见塑像低首垂目,开脸饱满清秀,额点白毫,神态慈悲,似在俯瞰尘世众生。头戴风帽,发挽高髻,系宝缯,胸前饰有璎珞串饰,宽袖天衣线条流畅,双手交叠结禅定印,趺座在仰覆莲座之上。
毋庸置疑,这是一件德化窑的白釉瓷塑观音像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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