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郗对王成这一甩锅行为感到措手不及。但他到底见过大世面，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了。
“各位伯伯、叔叔，我认为，像这类县城，应该保留，整建制保留。我们不能用经济效益去衡量一切，这类红色县城，是我们的革命图腾，是我们的社会精神图腾，不应该被简单的经济二字抹杀，我认为我们还是能养的起的，这类县城在，代表着我们革命的痕迹在，我们的前辈抛头颅洒热血的壮举在！这是我的观点。”
小郗说完，主任同志一直盯着小郗看，赞许的目光一直就没有停止。看得小郗发毛。
王成疼爱地摸了摸小郗的头，那感觉就像在欣赏自己的孩子，很自豪。
“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你能看懂帝都的想法，孺子可教，你老爹养了一个好孩子！毕业后准备干什么？到政府来吗？”主任问。
“伯伯，看我爸爸的想法吧，我都行的。”小郗一边说一边害羞的低头。
车内人哈哈大笑，车内气氛非常热烈而和谐。
车子下了高速，又经过那一片果林时，王成不小心瞥到那绿油油的一片，回忆涌上心头，瞬间陷入了沉思，这熟悉的一幕幕仿佛又在眼前重现了…
接下来的调研无非就是那些固定程序，但此刻，王成和调研组的所有人的想法是一样的：这几年国家对红色故土的建设，还是投了不少钱、付出了很大的心血的。
…
南州市行政中心会议室。市里副市长以上领导干部都在这儿坐着，今天调研的宁兴县县委书记大大远市市委书记分坐在汇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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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南州的车上，主任同志谢绝了其他调研安排：“其他的有关撤县并乡的调研工作就让调研组的同志们去做吧，我过来一个是想看看这两块儿红色故土的建设；二来也是想看看县乡行程综合成本，其实很多情况帝都都清楚，只不过过来核实核实罢了。”
在南州汇报总结大会上，主任同志做了总结。
“同志们，有谁能告诉我一个县一年的行政成本要多少？”
宁兴县县委书记说：“首长同志，我们县的行政成本，人力加其他的，大概在14亿元左右。”
主任同志点点头。
“那一贯制行政成本呢？”主任问。
没人答的出来了。
王成则偷偷在笔记本上飞快的计算，除去其他任何因素，依旧按机械算法，22岁入职，60岁退休，再到那啥…大概成本在650—680亿元左右。
也就是说，38年的完全工作为一轮，这一轮所有的成本在650—680亿元。
“如果经济能保证可观的速度增长，那没事，我们可以，但我们得客观地去面对现在的土地财政的现状！我们得采取措施，不然很多城市，大概率要面临破产境地。我要提醒同志们，这不是在危言耸听，也不是制造焦虑！我们不能总是活在浪漫的童话故事里，得去面对这些实实在在的问题。”主任同志继续说。
“帝都一直在想各种办法，在救经济，各项举措都开始用上了，同志们也要理解，未来，我们的财收规模…”
这一通讲话完全是一次“预防针”。
讲完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半。
南州的夜景很美，王成趁着大家都吃过晚饭的空档，往南州宾馆门口走，准备到大街上去散散步。
这儿门口已经被民特警全副武装拦住了，看到王成过来，主动放行了。
王成这才得以走到院子外。
走在繁华的大街，又一次走到熟悉的路口，他呼吸越加急促。上一次来南州，他还是县领导，那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每一次来南州，他都有一种“心颤”的感觉。
…
叶浩这会正在准备见主任的发言稿，明天下午六点半到六点四十五分，主任同志给他安排了十五分钟时间汇报工作。
他很珍惜这十五分钟，因此叫市政府研究室的工作人员改了很多遍眼前这份发言稿，但仍然不满意。
于是乎他准备学王成，脱稿了。
他给市委书记打了个招呼后，就叫朱朗送他回安昌了，反正孙书记和省长都知道他明天要去找主任汇报工作。
在车上，他左想右想，还是给孙书记和省长分别打了个电话，但都是秘书接的。他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不过随后想到终于可以回去陪孩子了，他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毕竟有段时间没见老婆孩子了。
回去的路上，叶浩让朱朗放首音乐高兴高兴，朱朗却说：“老弟最近遇到这事，咱俩听音乐是不是不太地道啊？”
“对，你说得对！那咱就不听了…你还别说，老弟这人是真能忍，要换我…换我估计也只能如此了。”叶浩放了个蔫屁。
“其实啊，叶市长，我倒觉得当了领导有权力了不假，但某种程度上貌似也失去了些什么东西。”朱朗突然说。
“是啊，只能说凡事都是相对的吧！你看啊，像一些乱搞男女关系的领导干部，为什么喜欢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两性关系呢？很多只是为了放松、或者找征服感。”
“只有少部分好这口的领导是因为有权力、事少，酒足饭饱思y欲望嘛…之前邻省某领导专喜欢人妻，据说常威逼利诱下属贡献自己媳妇…后来这位领导被抓到后，爆出来的东西新闻压根不敢曝光，怕引起社会舆论压力、怕影响政府公信力…”
叶浩一边说，一边用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次回安昌他没有带秘书，他秘书是从南红县调过去的，也很久没回家了，一直在安州，作为秘书，也有些怨言。
…
王成刚还沉浸在回味之中时，主任秘书的电话打过来了：“王主任，首长叫您赶紧回来一样，说一说春余的事。”
王成猜到主任肯定知道这事了，因为他在海里借调过，他知道中办某处会把每天的舆论热点制成“舆论专报”递给相关首长。首长知道这事其实不难。
他快速往回走，同时脑子里复盘着春余市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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