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的,吕延孤零零地坐在塔顶,除了云只有湖水,他什么也做不了,脑子里回想着塔里那些话。
“……冥神与鬼王共议,设鬼神榜,合冥鬼两界,重铸十八层地狱,共立阴间,以平衡天道。鬼神榜上多沙门,幸也不幸也,幸者为气运,不幸者,背离彼岸。”
“怎么又蹦出个鬼神榜,我不在榜上吧?阴间,那阳间指的是阎浮世界?”
他想爬回冥界问问,终究只是个念头。突然手心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差点掉入塔中。不过在疼痛过后,脑海中一片清明,竟有了融融暖意。
“恭喜你,有了纯阳之火。”青空道。
识海内,小河边,青空望着河面上的船灯。小小的纸船摇摇晃晃地漂着,豆大的烛火轻轻摇曳着,虽微小却总不会熄灭。
“这就是阳火?可是我没要纯阳呀,交给豆蔻了。”
“蜘蛛咬了你一口,可不是白咬的。你的所得可能比豆蔻还多呢。”
“我不会变成蜘蛛精吧。”
“纯阳只是化身为蜘蛛,并不是真的蜘蛛。”
“那我能多活几天了吧?”
“只要阳火在,你就死不了。”
吕延大喜过望,兴奋得差点跳入湖中。
冷不丁的,青空问了一句:“豆蔻和我,哪个漂亮?”
吕延被问懵了,无言以对。他应该敷衍说青空漂亮,但谎言终会害人害己。他对豆蔻已经心寒,可对青空更多的是尊敬,或许,他真正喜欢的是小别扭,可她又跟了别人。
云散开两边,露出了一段水路,慢慢地漂来一个端坐的人,到了近处才看清是个头陀,闭目涅盘中。
这个头陀的英俊竟不亚于雨师,如果说雨师的英俊给人以温暖,那这头陀的英俊中则充满了悲伤,悲伤得让人心碎。
吕延看了半天,说道:“身上有沙门没有的东西。”
他对着头陀坐下,“你认识师伽吗?”
头陀没听见。
“身上有岁月的痕迹,你是一个古尊,可能和师伽一样老。”
头陀还是没听见,但是闭目的脸上好像有笑容。
吕延盯着头陀看,偶尔自言自语,思考了起来。
灵光乍现,他想起了通天塔里的一段留言:
“出黄昏湖,遂褪去皮囊,留于湖面,摆渡有缘人。”
“难道,”吕延慢慢地伸出手指,“你就是师伽的皮囊?”手指点在了头陀的额头,头陀便瘪了下去。
原来真是一张皮,像纸一样漂在水面上。吕延盯着皮想了一会儿,伸出一只脚踩在了皮上,使劲踩了踩,没沉,便两脚站上去,皮无风而走,静悄悄地去了。
冥云在面前分开,他到了来时的地方,却没有看见天残老祖,只看见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冥云归你了”。
他拿起纸条,冥云便收缩成了一个字符,印在了纸条上。
既已上岸,师伽皮囊又重新鼓了起来,端坐着漂走了。
四周空荡荡,躺着一地死人。
幸好专诸还活着,却失魂落魄,看见吕延也没有反应,眼睛直勾勾地叨咕着,“我被人打败了。”
“谁能打败你?”
“他只做了一个动作,我就知道他赢了我。”
地上呼地坐起一个人,天绝复活了。然后悲号了一声,跌跌撞撞地跑了。
让吕延万万没想到的是,死神死了,三千多个全都死了。
死神的眼睛瞪着,至死都难以置信。
吕延盯着死神的眼,里面凝固着一个人影,正举剑刺来。他又找了个死神观察,结果仍是如此。
他确定了,那个人影是东方不败。
这时专诸说道:“人中仙走了,他说你早晚会去找他。”
吕延不关心,问道:“人参到底跑了?”
专诸也不关心,“你把无喜弄哪去了?”
“他去守黄泉去了。”
“怕死,”专诸转而道:“陪我去见一个人。”
他们要见的人正是花满楼,在山脚下等着他们。
专诸冷冷切齿:“你们害死了我的爱人。”
“是你害了她,害了我的妹妹!”花满楼从未如此激动过。
一朵花,一柄剑。
吕延插嘴,“专诸刚才被打败了,斗志正在低谷,决斗不公平。”
“我能猜到是谁,等你有能力击败他,再来和我决斗吧。”花满楼慢慢走开。
专诸一剑刺出。
花满楼抛出了百合花,花瓣就像手指缠住了剑刃,剑停滞,丝毫无法向前。
专诸的眼睛里闪出冷酷的光,松剑,向前,袖子里探出一把短刃,刺入了花满楼的后背。
花满楼笑了,“这才像回事,刺客怎能就一把剑。你却因为这二手剑输给了别人。”
一笑飞花,漫天的杜鹃花飘起,消逝在虚空。
刃上没有血。
专诸身体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一日败了两次。”
吕延看着有些不忍心,但还是问道:“鬼神榜的事你知道吗?”
“你不在榜上,但有你爱的人。”
“谁?”吕延的瞳孔收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