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九蓝冰冷无情地说完这句话,转身缓步离开。玉琳琅单膝跪在雪地里,恨不得吐血三升!
幻九蓝没跟玉琳琅说实话。她能准确地预估到自己的产期是在半个月后,除了生产的那天需要更多的精神力支撑,她并不想任何人打扰到她和孩子爹安静的时光。所以,算好了那两人连夜赶路需要用的时间,她在玉琳琅走后,直到最后三天,才递出了消息。
花辞和希音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飞马赶来时,恰好是半个月后。幻九蓝看到他们风尘仆仆而来的第一眼,便握紧君荣的手笑了:“这回是真的……要生了!”
花辞和希音几乎是僵木着让人拖着扔进了沐浴间、按进了澡桶。直到两人齐齐被涮洗干净就着炉火烘烤着湿漉漉的长发,彼此相视着,还心惊地回不过神来。
希音(发抖地):“刚刚你看清了没?是她吗?”
花辞(晕乎地):“应该……是吧!我现在有些晕。”
“是她传令让我来的,你呢?”
“我也是……应该是她没错,不过那肚子……”
希音(猛然绷直):“你等一下!刚刚她好像说是要生?”
花辞蹿起:“她要生了!快走!”
两人猛地推翻伺候的宫人就要拖着满头湿发冲出去,却被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太监堵住了门口,兰花指一翘,怒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半天了还没给这俩货把身上收拾利索!待会儿湿淋淋的一不小心激着了太子妃,你们有几个身子来让太子剁!愣什么楞,赶紧地收拾!”
突如其来的喝骂声吓醒了跪着的宫人,也惊醒了两个关心则乱的男人。花辞顿时怒目圆瞪:“阉货!你骂谁!”
坛子公公翻个漂亮的白眼,拂尘轻蔑地一扫:“你管杂家骂谁!谁应声就骂谁!再敢随便接嘴,再过一个时辰也不让你们见着太子妃!”
他家太子妃是他家主子的!凭什么生产的时候要备着这么两个细皮嫩肉的男人在这儿!看着就不爽!
希音一把扯住伸手就要打人的花辞:“你冷静点!现在这里情况未明,你且忍耐些!她现在的确见不得冷水凉气儿,咱们就先收拾整齐再过去。”
花辞闻言,强忍怒气和心中的焦急,重新坐下来让颤抖的宫人继续烘干发丝。妇人头胎生产少说没有七八个时辰也下不来,是他焦躁了。
一看打不起来了,坛子公公鼻子里哼了一声,瞪了希音一眼。动手才好呢,这里可是他家太子的地盘,敢动手就先胖揍这俩小妖精一顿再说!
然而出乎花辞意料,等两人终于收拾得坛子公公再也挑不出半点错处,匆匆赶到产房时,他们的妻子已经面色潮红、汗透寝衣地躺在紧张得快要昏厥的燕国太子君荣的怀里,进入了间隔越来越短的阵痛!
两个人大惊失色地一左一右扑上去,一边一个拉住幻九蓝的手:“怎么会这么快?”
花辞一把扶住幻九蓝的腕脉,还不等诊出个所以然,就听产妇虚弱地笑了:“不要担心,只是昨晚提前开始痛,我忍住了没说而已……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很好。”
“别说话了,省着力气。”君荣此刻什么都顾不得,满心满眼都是怀里正因为要给他生孩子而遭受无边痛楚的女人。
他的声音依旧克制而温柔,不断地亲吻着妻子的额头,然而浑身僵硬如石的肌肉早已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和恐惧。
这个年代生孩子,常常会一尸两命。即使他早已找来了最好的产婆、备好了最好的药、做好了无数种应急的方案,可以说万无一失,但真到了这一刻,看着她在怀里汗出如浆,一阵紧似一阵地撕裂般疼痛,他依旧害怕得像个唯恐被抛弃的孩子!
花辞和希音只觉头顶的天都晃了晃。双生子!龙凤胎!此时此刻他们竟想不到任何其它的意义,只想到可怕的一点:她肚子里有两个,这会让她比寻常产妇更受罪、更危险!
这一刻他们烦恼地看向她肚子的目光,简直恨不得哪两个孩子立即合并变成一个!
阵痛刚刚过去的幻九蓝勉力地睁开眼,就看见君荣那僵得直冒汗的脸。她忍不住轻轻侧头吻上他的脸:“别怕,花辞和希音两个来了,我的力量已经开始恢复,不会有事。”
而事实也的确如她所说,半个时辰后,一对龙凤胎顺利生产。
后世的燕史记载,这一天,后来独霸后宫的神秘皇后、当时的太子妃娘诞下皇长孙,先帝亲自赐名为“曦”。
而曌国的史记中则是:当是时,太女幻九蓝于征途中诞皇长女“幽”,乱世艰险,其中坎坷难以言尽也!
这一天,是曌青琼历廿年正月初六。
这一天,花辞和希音轮流抱着红色的襁褓,看着眼前抱着一只蓝色襁褓的燕太子,脑子里被他的话被震荡到几乎麻木!两个孩子,一个给曌国,一个给燕国!这……这算是怎么回事!这两个明明都是他们曌国皇储!是他们名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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